「莊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你是在說倪將軍用心不良嗎?」裴頌安的笑意不達眼底。
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莊雨眠的雙手緊握,她惶急道:「當然不是。只是將軍一直讓我在您身邊,就是相信我不會做出有損國家的事,何不再給我一點時間來證明您的看法呢?」
「要去騎馬嗎?」
莊雨眠一愣,直到裴頌安又問了一遍:「現在還有點時間,要去騎馬嗎?」
「好。」莊雨眠心亂如麻地答應了,裴頌安到底在想什麼?
寧山縣的東邊是一片草原,此時水草豐茂,碧草連天,置身於其中,心情都舒朗起來。
遼闊的草原中站著兩個人,正是莊雨眠和裴頌安。
裴頌安的馬叫「風馳」,它毛色純白,像雪一樣,然而它的速度卻是最快的,至今還沒有哪匹馬的速度比它快。裴頌安將風馳放任在一旁,讓它自己去吃草。
而他給莊雨眠準備的馬就是今早在將軍府外的棕色的馬。
此時,裴頌安牽著棕色馬的韁繩,對莊雨眠說:「你先摸摸它。」
「可以不摸嗎?」
「騎馬,首先你要信任馬,也要讓馬信任你,所以第一步要和它建立親密的關係。」
莊雨眠慢慢地伸出手,她緊張地看著這匹馬,然而等到她快碰到這匹馬時,她又縮了回來。
皺著眉對裴頌安說道:「它會不會踢我?」
裴頌安安慰道:「這匹馬性格溫和的,它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好了。」
莊雨眠半信半疑,她不禁看向裴頌安,裴頌安鼓勵地看著她。
她心一橫,伸出手去摸馬的身體,觸手的是一片柔軟,十分舒適。而且馬兒也沒有反抗她,反而舒服地哼了兩聲。她欣喜地看了一眼裴頌安,裴頌安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讚賞。
莊雨眠的信心大增,她嘗試去摸馬兒的頭,馬兒並沒有拒絕她,反而用馬頭觸摸著她的手。
看到這一親近的行為,莊雨眠轉頭看向裴頌安:「看,它是不是信任我了?」
「嗯,你可以騎馬了。」
莊雨眠又為難了,她問道:「我踩著馬蹬上去嗎?」
「對的,雙手拉住韁繩,一腳踩著馬蹬,一腳向上躍,就能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了。」
「我會不會摔下來?」
「不會的,你坐上去以後,肩膀和背部放鬆下來,不要太僵硬。」
莊雨眠按照裴頌安說的步驟,雙手拉住韁繩,一腳踩著馬蹬,馬兒很溫和,穩穩地立在原地沒有動。
莊雨眠猶豫了一會,心一橫,另一隻腳猛地向上一躍,便坐到了馬背上。
她興奮地對裴頌安說:「我坐上來了。」
「是的,按照我的步驟來,你很快會騎馬了。」
邁出了第一步,莊雨眠就不再害怕了,她聽從裴頌安說的,放鬆肩膀和背部,讓自己能在馬上保持平衡。
裴頌安見她在馬上適應得很好,便說道:「我現在牽著馬走,你記得身體要隨著馬兒的步伐輕輕擺動,和馬兒保持一致的節奏。」
莊雨眠「嗯」了一聲。
裴頌安牽著馬走得很慢,莊雨眠很快就適應了,裴頌安見狀,逐漸提高了速度,莊雨眠並沒有感到不適應,反而漸漸掌握了騎馬的精髓。
她興奮地對裴頌安說:「裴將軍,我會了,你讓我一個人試試吧。」
裴頌安也不攔著,而是囑咐道:「韁繩不要拉得太緊,身體要放鬆。」
「好的。」
莊雨眠輕輕地甩了一下韁繩,馬兒就跑了起來。
芳草如畫,整片草原映入莊雨眠的眼中,微風輕拂,空氣中夾雜著青草的香氣,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若是一輩子都能這麼愜意,那應該是件非常美妙的事。
她就這麼輕輕地騎著馬兒在草原上跑著,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原來是裴頌安騎著風馳跟了上來。
「要賽馬嗎?」裴頌安提議。
莊雨眠連忙搖頭:「我不行的,將軍還是饒了我吧,不要讓我丟人現眼了。」
「那你跟在我後面一起吧。」
「啊,我跟不上。要是速度快了,我摔倒怎麼辦?」
「別怕,我為你托底。」裴頌安看著她,語氣溫柔。
莊雨眠心神蕩漾,仿若這漫天的草,在微風的吹拂下,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浪。
就連剛剛被盤問的事都忘在了腦後。
她就這麼被蠱惑了,情不自禁地跟著裴頌安的身後。
起初,裴頌安的速度快慢適宜,緊接著他的速度逐漸加快,莊雨眠也在不知不覺地加快速度。
等到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停下了,何況裴頌安就在她的前面,她看著他,有一種不知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