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還在焦急的看著他。
「哪位夫人嗎?」醫生沉吟片刻,「我只和她在家父的追悼會上見過一面,這幾年都在打仗,我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那漢娜呢,您認識漢娜嗎?」艾琳沒發現醫生的異常,她面色緊張,看起來可憐極了。
「漢娜,額,漢娜小姐嗎?」醫生眼神飄忽,又推了下因緊張過度而不停往鼻尖滑落的眼鏡,「她被老大送到歐洲念書了。」
「老大?」艾琳不自在的扣起被角,「是利奧嗎?他這幾年過的怎麼樣啊。」
窗戶下的男人猛然豎起耳朵。
「對」,醫生連忙一股腦的把最近被利奧耳提面命排練過無數次的稿子傾瀉而出。
他清了清嗓子,面色肅穆,首先回答了艾琳的問題,
「不好,特別不好,老大這四年過的特別可憐,他先是被兄長父母陷害,受了一身重傷,拖著重傷的身體還要打理家業。」
然後他殺了自己親爹和哥哥,艾琳扣著被角,偏頭避開醫生的眼神。
「然後打仗期間又被迫參軍,左腿斷了兩次,手臂中過兩次槍,還差點染上肺結核,雖然退伍了,但現在滿身舊傷,天氣一冷就反覆。」
然後他靠著從家裡拿到的錢和參軍經歷順利的突破封鎖線倒買倒賣,掙了一大筆錢,艾琳的心情跌進谷底。
醫生看著艾琳乾淨澄澈的漂亮眼眸,說話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些,聽起來像是心虛了似的,
「他這些年一邊在世界各地找您的身影,一邊還攢下了一大筆錢,過的特別特別特別辛苦。」
這三個特別是利奧特意添進去的,就是為了讓艾琳能對他留下個很可憐的印象。
不管幹什麼,第一印象都是最重要的。
這是利奧在社會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積累下的重要經驗。
幸好他在艾琳剛到紐奧良時就截住了人,利奧清楚自己的名聲不好,他決不能讓艾琳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評價他的。
那麼第一步,從給艾琳樹立一個正確的第一印象開始。
說完,醫生朝著艾琳點點頭,提著就診箱離開了房間。
空曠的臥室里只剩下艾琳一人。
艾琳靠在床頭上,腦海中浮現出老醫生坐在凳子上打趣著她和利奧的場景。
對於她來說這只是一個月前才發生了不久的事情,可對於別人來說已經過去四年了,甚至失去親人的痛苦都慢慢淡化掉了。
而利奧好像在這些年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艾琳縮進了被窩裡,呆呆注視著床四角的羅馬柱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天使像,一看就價值不菲。
還有這屋子裡的其他裝飾,艾琳環顧四周,房間裡的每一個擺件都凸顯出一個字——「貴」。
利奧確實是賺了大錢,艾琳淡淡的收回落在貴价物品上眼神。
她向來都不是個注重物質享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最窮的研究生期間申請碩博連讀,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艾琳盯著頭頂的白色蚊帳看的仔細,最重要的是,利奧好像已經忘記她了。
她在這房間裡修養了兩天,利奧卻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何止他不想見她,艾琳苦笑著想,她自己現在不也是借著養病縮在房間裡,不敢邁出房門一步。
更不敢跟利奧說話。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失蹤的這四年,更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好像不太喜歡她的利奧。
……
扎著長長髮辮的小女孩端著藥進了房間,語氣溫柔,
「艾琳小姐,來喝藥啦。」
「姍姍,你直接叫我艾琳就好」,艾琳接過珊珊手裡的藥一口喝光,又喝了一大杯水漱口,才勉強壓下去那一陣難聞的腥澀氣。
姍姍又獻寶似的遞上來快糖塞進艾琳嘴裡,
「這可是我們老大專門去買回來的糖,就因為聽我說您最近吃的藥特別苦。」
她話鋒又一轉,像是在背課文似的感慨道:「再苦哪能苦的過我們老大,他這四年過的是真苦……」
女孩又喋喋不休的講述了一遍利奧的苦難發家史,還有他跑遍美國各地都找不到艾琳之後的絕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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