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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急急拽住利奧,語氣急促,「你又怎麼了,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去羅切斯特,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你當時點頭了的!」

利奧緊緊抿著唇,固執的別過頭不看她。

全身的動作表達出一個意思——我現在就是反悔了,你能耐我如何?

艾琳急了,她語氣急促,連聲音都開始打著顫:「剛才在房間裡我們不還好好的嗎?你怎麼出去了一趟就變了個樣?」

利奧捏著她的腕骨,冰冷的指尖順著她皮膚的紋理一點點上攀,他眼神冷酷,手上的動作卻溫柔到了極點。

少年靈巧的手指落在了艾琳的無名指上,抵著她的指根,用力婆娑了兩下,似乎想要擦掉什麼痕跡一樣。

指腹被揉的生疼,艾琳迅速反應過來利奧在因為什麼生氣——那個戒指痕跡。

她剛要鬆口氣,但隨即意識到這個東西她沒辦法解釋,她總不能說是自己因為總被認識的老師和前輩催婚而戴了個戒指假裝自己已經訂婚了。

在這個世界裡,她可連一天學都沒上過,這讓她怎麼解釋。

艾琳支支吾吾的模樣落在利奧眼裡就成了她還在試圖掩飾那個男人的證據。

少年的眼裡划過一絲失望。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第19章

艾琳敏銳的捕捉到了利奧的情緒,她緊緊拽著利奧手臂,脫口而出道:「我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就是圖他的錢,我戴了那麼久的戒指就是為了讓他以為我愛他,然後給我錢。」

她急匆匆的掏出一把錢,黝黑的瞳孔緊緊盯著利奧的眼珠子,「你看,這是我騙到的錢,我是為了為逃跑攢啟動資金才和那個青蛙虛與委蛇的,我壓根不喜歡他。」

騙子。

艾琳完全是在扯謊。

這錢明明是她從她的嫁妝中拿出來的。

可艾琳一開口,他就忍不住想相信她,他連自己的思維都無法做主了。

為何明知她在撒謊、明知她不願意告訴他關於她情人的事情,可他的心卻不願意怪她,甚至覺得她找理由也是在乎他的一種表現,甚至為她籌盤纏這件事而感到心疼。

他簡直像是喝醉了酒,暈頭轉向的一腳踩中一個名叫艾琳的陷阱。

*

果然,跟艾琳顧慮的一樣,船票壓根不賣給女人,幸好她們帶著利奧。

「給您,去紐奧良的最後兩張一等艙,您運氣真好」,售票員問完常規問題,又檢查了利奧的身份證明後,痛快的給他們了兩張票。

也沒有盤問她是誰家的小姐,艾琳這才舒了口氣,她緊緊攥著還沾有幾粒藍砂的紙票,差點連找的零錢都忘了拿。

女人如釋重負似的的表情落在了利奧眼裡,他眉頭皺起,艾琳上船後連步伐都變輕盈了,仿佛一下子快樂了許多。

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自小長大的地方。

利奧緊緊抿起嘴唇,有點後悔沒能教訓教訓那幾個明顯在欺負艾琳的人。

尤其是那個叫嚷著要結狠狠收拾艾琳的雜碎。

少年眼裡泛著冷幽幽的光。

叼著煙的駝背海員領著他們從舷梯直接上了上層甲板,這裡都是一等艙,不少人倚在欄杆處交談,穿著綾羅綢緞,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有錢。

艾琳心頭微動。

介於他們三個人花錢的速度,賺錢這件事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她如何憑自己吃飯的本事在這個世界掙到第一桶金呢?她隱約有了幾分思量。

把他們帶到艙門口,海員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歪七扭八的黑黃牙齒,還裝模做樣的跟他們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祝各位旅途愉快。」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復,急匆匆就下了樓板,艾琳剛還想著問問海員他們房間周圍都住了什麼人,這時候沒機會問了。

他們的艙室在甲板拐角處,艾琳借著拐角的遮擋,迅速打量了一圈周圍的人。

沒有眼熟的面孔,艾琳鬆了口氣。

但源自於藝術生的敏銳讓她一眼就察覺到船旗旁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人——這人身上散發著跟她導師差不多的氣質,或者說,學服裝設計的大多都是這樣。

他穿著時髦的灰色寬肩西裝,普通人穿這種西裝一般會搭配條短領帶,但他用絲巾代替了領帶,穿搭配色極為講究,胸針的款式都極為精緻,還帶了頂軟呢子帽——這時候的紳士一般都戴高頂禮帽,以凸顯其尊貴的身份,還能顯高。

眾所周知,男人總會為了幾厘米斤斤計較,能露出來的地方總是儘可能的『威武雄壯』。

這便顯得他在一眾黑禮服大高帽子的男人中格外不

同,因為他格外清瘦,天然一副藝術家風流的姿態。

但這都不是他最突出的特質,讓艾琳一眼注意到他的根本原因是他身邊圍了一圈鶯鶯燕燕,而他長袖善舞的跟每一個女人交流著,仿佛能關注到所有人的需求。

一看就是在眼巴巴的討好客戶,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這年頭誰沒給甲方當過牛馬。

這絕對是干服裝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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