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老皇帝周楠風正躺在病榻上,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病,這幾日身體才稍稍好了一些,很快便有貼身太監來到臥房稟報。
「陛下,樊元帥已經帶著十幾名護衛入京了。」那首領太監恭敬的說道。
「是嗎?咳咳,回來的好,回來的好啊。」周楠風有些渾濁的眼球中閃過一絲精芒,如今三年守孝期已過,樊川也已經21歲了,自己給她賜婚,她再沒有藉口回絕了。
周楠風嘆了口氣,身上像是被裝了風箱一樣到處漏風,但他不能死,自己這幾個兒子野心勃勃,說不定已然盼著他早死了,而像樊川這樣的將領功高蓋主,這些都是問題,如今的大周看上去繁花似錦,實際上卻是風雨飄搖,只是今年一年便出現了多起叛亂,朝廷只得派兵鎮壓。
而北境的匈奴一直虎視眈眈,如果沒有樊家軍在北境鎮守,那大周現在便已經完了,所以對樊川的處置很是艱難,畢竟樊家軍只能樊家人的號令,如若真的處理了樊川,那說不定北境會徹底崩盤,周楠風現在只得穩住樊川,想辦法在樊川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至於人選,他心裡已經有數了。
而各個皇子那裡也都得到了樊川已經回京的消息,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都向元帥府下了拜帖,只不過都被樊川回絕了。
眼下時局緊張,自己一旦私下見了誰,說不準便會被人分在某一派系中,如今之際她只能誰都不見,只等明日面聖,求得早些回北境處理軍務。
樊川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一會兒在想京城的水深,一會兒又在想魏嵐之前與她說的那番話,眼下到了京城,她心中的天平愈發的向魏嵐說的那個方向傾斜了。
與其每年的惶恐不安,倒不如直接解決問題,只是,她需得早日回到北境才能早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樊川早早便身穿甲冑,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身後跟著隨行的侍從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街邊的行人和車馬紛紛讓行,此時,一輛馬車中,一個以白沙遮面的坤澤正在閉目養神,感覺到馬車停下了,她清亮的眼眸微微睜開,「出了何事?」
「小姐,是樊元帥回來了,她應該是要入宮面聖了。」那小丫鬟開口道。
女子眼眸微閉,淡淡的點了點頭,「嗯,那便等一會兒吧。」
「是,小姐。」名叫小桃的婢女忙應道,她不敢再打擾自家小姐,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片刻之後,馬車再次行進,到了一家書舍前,馬車才將將停下。
那坤澤進到了書舍中,掌柜的一見是她,立馬行禮,「沈小姐來了,您請,這幾日我們這裡又謄抄了不少的新書,您隨便挑挑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那女子淡淡頷首,往書舍的一排排書架中走去,她拿著那些書冊隨意的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