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舉著剔骨刀的男人手起刀落,只聽嘎巴一聲,有血湧出,魏文源劇烈的慘叫了起來。
「我的手,我的手。」魏文源哭喊不止。
趙欣蘭這幾日發愁家中沒有銀子的事,便夜以繼日的不停的做著刺繡,因此身體也不太好了,剛剛那一下,她直接被踹暈了,等醒來的時候,趙欣蘭便看到家中一片狼藉。
桌椅被人砸的破碎不堪,家中凡是值些銀子的東西全都沒了,包括的昨晚繡的一筐香囊。
院子裡是破碎的瓷器碎片,趙欣蘭只覺得一陣暈眩,真的就像魏嵐上次說的那樣,這個家是徹底完了。
趙欣蘭聽到臥房裡隱隱約約有動靜傳來,她搖搖晃晃的勉力扶著木門站了起來,而後走到了臥房裡,便看到了魏文源臉色慘白的正在拿白布給手指止血。
「疼啊,疼死我了。」魏文源聽到了腳步聲,呵斥道:「還不快過來給我包紮一下,再去拿些銀子過來,我這手需要去醫館治。」
趙欣蘭只感到一陣陣的無力,她突然想到了魏嵐之前說的那番話,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她不想相信這話,可這話偏偏應驗。
趙欣蘭嘆了口氣,道:「家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好多東西都被他們拿走了,就連碗盤和鐵鍋都被砸碎了,我哪兒還有什麼銀子給你,這個家已經成了這樣,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魏文源本來就氣不順,一聽這話,立馬火了,他不敢對那些凶神惡煞開炮,但是對趙欣蘭開炮還是很容易的。
「你這個賤人,你是怎麼操持家事的?怎麼會沒有銀子,我告訴你,今日你若是拿不出銀子來,我便打死你!」魏文源蒼白著臉,衝著趙欣蘭就打了兩個巴掌,當然了,是拿他沒斷的那隻手。
趙欣蘭不敢相信的滑座在了地面上,即便魏文源之前好賭,可他從來沒打過自己。
魏文源卻不去管趙欣蘭,他罵道:「沒銀子,沒銀子我便把這院子賣了。」
他衝到了臥房裡,從床底的木盒中翻找到了房契,裡面還放了十幾兩的碎銀子。
魏文源惱羞成怒的沖了出去,一腳踹在了趙欣蘭的胸口上,「賤人,你不是說沒銀子嗎?老子現在就把這些拿去當了,一樣也不剩下。」
魏文源說著,將這些值錢的的東西揣在懷裡,捂著斷指便跑出了院子。
趙欣蘭則是枯坐在院中,她並沒有出聲,可眼淚還是不斷的滑落,她現在居然有點慶幸小女兒不在這裡了,不然,依照魏文源的性子,說不定真的會賣女兒。
趙欣蘭默默的哭了一會兒,她起身找到了破碎的硯台和墨,又找來了毛筆,匆匆寫下一封簡短的信,這信是她留給兩個女兒的。
做完這些,趙欣蘭便忍著身上的疼痛,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至於那些首飾,早就被賭坊的人搶光了,好在她身上還有幾兩碎銀子,不至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