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張小山回去套了件襯衫,邊系扣子邊說:「那種性格的女同志你能駕馭的了?」
顧毅刃瞅著他說:「不需要駕馭,她是我的愛人,我需要的只是尊重和愛護。你要想駕馭也別相親,去買頭牲口回來就夠了。」
「誒,你瞧你這話說的。」張小山著急上班,搖頭晃腦地嘖了幾聲,沒敢跟顧毅刃嗆嗆,急吼吼地出門了。
顧毅刃得了清淨,專心把屋裡屋外給蘇柳荷重新擦拭一遍。把床下邊的三四個小盆擺整齊,又把拖鞋並排放好。
他站在屋裡挺占地方,一下子擁擠不少。他環顧一圈看看還有沒有漏掉的東西,腦子卻忍不住走神。
上回跟她說過,他要是考上軍校有話要跟她說。
後來遲遲沒找到機會,也沒做好心理準備。
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他必須要把他們戰略性的姑侄關係轉變成男女戀愛關係。轉變有點大,他其實也有點沒底。
上回在電話里提了句,蘇柳荷沒同意。
蘇柳荷過來,人生地不熟,他不想有趁人之危。但是蘇柳荷比他想的敢闖蕩,顧孝文去接,她就來,也沒見有多少猶豫與忐忑。
光沖這一點,就不太像農村進城的小姑娘。他也挺喜歡的。
頭幾年,就這麼一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是他的精神支柱,托起他往上走。現在在外人看來身份轉變,他成了單身王老五,實際上,顧毅刃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的上她。
「哎,一步一步來吧。」
***
顧孝文從後視鏡里偷偷瞧著蘇柳荷。
首都的街道車水馬龍,店鋪林立,高樓成群。
他覺得蘇柳荷再怎麼倔強,頭回進城也得一驚一乍,表示對都市的尊重。
然而蘇柳荷淡淡地望著車窗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就成長在京市,對一切都習以為常。
蘇柳荷其實還是有點激動的,七十年代的京市只從電視裡見過。路人樸實中帶著些時髦,各個都有精神頭。感覺仿佛自行車的鈴鐺也比村裡的響亮。
但是要她為此時的都市規模震驚,那是沒有的。她穿書前飛過不少國家,還留過幾天洋,對還在初步建設中的城市,表現的很平靜。
司機阿武也有點驚訝,她坐在后座靜靜地看著,也沒見侷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蘇柳荷當司機。
「先到紅樹巷街道報導,報導以後時間不早,咱們先到你宿舍休整,明天禮拜一正好去廠里。」
「行。」蘇柳荷很期待能夠見到顧毅刃,最近聯繫少,也不知道他又長個子了沒。
街道辦臨下班就十來分鐘,蘇柳荷證件齊全,還有顧孝文這尊大佛在邊上陪同,火速辦好登記材料,拿到暫居證。
「暫居證和工作證千萬別弄丟啊。」顧孝文來回奔波,免不了憔悴,活動活動胳膊腿說:「要是丟了讓顧大兄弟陪你回去辦。」
「丟不了。」傍晚出了霧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霧霾。但蘇柳荷心情雀躍,杏眼亮晶晶地說:「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