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等了兩天,他熬不住,讓人過去說說軟話。
誰知道請過去兩撥說和的人都被蘇柳荷和顧毅刃攆出門,還揚言來一個打一個。
他坐不住了,直接到人民醫院把表弟帶過來,傷情登記和報案一併進行。
他還找了熟人,只是熟人今兒湊巧不在,讓他報完案再說。
趙大慶是縣糧油站的實權主任,走到哪裡逢人都帶三分笑。哪有這樣狼狽過。
公安同志跟他們說完話,就讓他們先回去等通知。
趙大慶和表弟一起回到醫院,安頓表弟躺下,他爸趙解放從縣委過來了。
老頭子是老知識分子,大膽戴起紅袖章,把當初的老師、同學全打倒。自己混得如魚得水,原是個學校後勤,如今混到縣委辦公室秘書科去了。
縣裡面池淺王八多,許多溝溝道道的事得本地人去辦。一來二去,流水的班子鐵打的趙秘書。
「為了一個女人,你瞧瞧你們鬧得多大的事。」
趙老頭關上門指著趙大慶說:「好不容易讓你當上糧油站的主任,多少人瞅著呢,你怎麼一點氣不掙,非要給我惹是生非。」
趙大慶說:「我這不也想著讓你早點抱上孫子麼。」
他表弟剛要開口辯駁,趙老頭吼道:「你給我閉嘴!」
表弟:「……」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吧。
趙大慶小聲說:「他都被人打骨折了,我們不就是立個案嘛。也沒想做什麼。」
趙老頭背著手,在病房裡走來走去。
想起那通京市某部委直接打到縣委辦公室的電話,悶聲說:「這件事從今天開始就當沒發生過,小塘村以後不許再去。」
趙大慶著急地說:「可我想娶的女人還在那裡!」
趙老頭眯著眼盯著晚來得子的兒子說:「你想要女人還是想要命啊?」
趙大慶咽了咽吐沫說:「爸,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追求個姑娘,您說得也太嚴重了。」
趙老頭搖搖頭,今天接到的電話他一個字兒都不能說。小塘村不起眼,沒想到居然是個臥虎藏的地方,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
他兒子這邊剛把人遞到公安,那邊眨眼撤案。連打人的人名字都沒提交到上邊去,直接壓了下去。
「那我的傷怎麼辦?」表弟半天憋了句話。
趙老頭丟下句:「你是活該!成天招貓逗狗!」
臨走前又跟趙大慶說:「以後絕對不許你踏進小塘村!也不許去招惹那個人,聽到了嗎?」
「那個人」在趙大慶耳朵里聯想的是蘇柳荷。
趙大慶不得不服從父親的話,點頭說:「知道了。」
等到趙老頭離開,他表弟小聲說:「喂,是不是有哪位省城的領導看上那小妞了?要不然你爹能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