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荷細聲細氣地說:「怎麼不挑揀呢,不然不就看上你了。」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蘇茴娣惱火地說:「你給我走著瞧。」
她本以為照蘇柳荷的性子,肯定在屋裡哭一宿。她要好好欣賞她的醜態。哪想到反而被取笑。
她走後,蘇柳荷到供銷社買了小鐵鍋回來,夏雨添給她示範,成功用新爐子做了米粥。
胖子和張虎倆看他們倆人說話熱乎,覺得沒意思,雙雙走了。
喝了陳米粥,蘇柳荷裹著犄角翻出來的薄棉褂子,坐在炕上乖乖等夏雨添洗碗。
說來也怪,薄棉褂子用的最便宜的黑粗布,但是聞起來一股曬過的乾淨味兒。管它放了多久,救急穿上吧。
蘇柳荷穿了一會兒,撓撓脖子,感覺粗布扎脖子。於是用洗得發軟的帕子在領口墊上一圈,勉強能接受了。
夏雨添洗了碗,還替她把水缸裝滿,這才擦著手進炕屋說:「我娘讓我去山裡弄點地皮菜,你跟不跟我一起?」
蘇柳荷買個小鐵鍋花了一塊五,一卷紅手紙一毛,囊中羞澀,必須曲線救國:「去。」
她說去就去,挎著小竹籃,揣著紅手紙跟著一起往山上去。
書中並沒有寫夏雨添帶蘇柳荷上山的情節,蘇柳荷覺得也是蝴蝶效應。
她撅到地皮菜,軟滑柔嫩,讓她又嫌棄又捨不得扔。
夏雨添假意前方有蘑菇窩子,引著蘇柳荷往大山深處去。
眼見著時間不早,蘇柳荷肯定要吵著回家,夏雨添把榆黃蘑扔到蘇柳荷竹籃里,仿佛不經意地說:「柳荷,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對你有意思了?」
蘇柳荷還蹲在地上挖地皮菜,並沒有看到夏雨添眼中晦暗情愫,頭也不抬地說:「我不知道。」
夏雨添苦笑著說:「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攀高枝往城裡嫁,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都能讓你跟你二妹反目成仇。為了一個城裡戶口,值不值?」
「你少道聽途說。」
夏雨添說:「真是道聽途說?」
「不信就算了。」
蘇柳荷把眼前地皮菜鏟光,仔細用紅手紙擦了擦手。夏雨添一直沒說話。
但相較胖子和張虎能幹淨點,身上還是有隱約的汗味。
蘇柳荷警覺到味道出現在她身後很近的地方,當即回頭:「你怎麼離我這麼近?」說著起來往左邊走了幾步。
然而夏雨添不等她反應,越走越近,蘇柳荷發覺不對,一步一步後退:「你想幹什麼?」
「做我對象吧。」夏雨添深情地說:「你說你嬌花一樣的女人,沒有別人呵護怎麼可能活下去?我願意做你的園丁,讓你在我的花園裡綻放。」
蘇柳荷蹙起漂亮的眉說:「我拒絕,我不要。」
夏雨添閃過狠厲的神態,單手按在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