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辰摸摸自己的下巴,小徒弟發狠咬他的場景歷歷在目。
可是他並不怪他,他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他沒有怪了。
他走神的功夫,沈絮已經搶過了鍋鏟,把險些要炒糊的青椒肉絲盛出來。
沈絮一邊盛菜,一邊趕人 :「您還是出去吧,我來就行了。」
他現在相信師尊那天是真的把自己手剁了。
做個飯頻頻走神,不切到手才怪呢!
得虧師尊是個紙人,不擔心真的一整個切斷,大不了換一個就好了。
對了,師尊現在寄身這個紙人破破爛爛的,為什麼不乾脆換一個?
這世界紙很貴嗎?不至於吧?他在書房看到很多書,竹簡反而不多,這世界應該已經有造紙術了吧?
原主一個穿越者,不得給世界的發展做點貢獻嗎?造紙術又不是什麼很難的東西。
該不會是因為師尊懶得扎紙人,所以邋裡邋遢一直不換吧?
咦——
沈絮在心裡鄙夷了一聲。
老邋遢,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
幾百年不換身體,身體不會被蟲蛀嗎?
紙可是會招書蟲的。
沈絮一想到揭開師尊身體最外層的紙,裡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書蟲,他就犯密集恐懼症,噁心,頭暈,想吐!
他直接就是一個乾嘔,「yue——」
「阿絮」,祁白辰迴轉身來,目光哀怨,「為師可是按你的法子調的味,你不至於吐吧?」
「嘔——嘔——」沈絮一看見師尊那張陰濕鬼臉,又是一陣作嘔,「嘔——走,走開——我吐一會就好——」
祁白辰憂心忡忡走了。
他原本以為是飯菜的緣故,可接下來的幾天,小徒弟只要一看見他就吐,有時候不看見他也吐,他終於凝重了神色。
他把徒弟叫到身前,嚴肅道:「你老實告訴為師,你是不是懷了?」
什……什麼?
師尊有病吧!
沈絮咬牙切齒道:「神經…嘔——病,你怎麼不……嘔——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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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辰是真覺得徒弟懷了,他在抽屜里存了一些丹藥,其中就有受子丹,他合理懷疑沈絮把那丹當糖豆給吃了,畢竟這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阿絮,你莫要怕,懷了就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勇敢一點,為師……」
「我勇敢你個仙人球!」沈絮忍無可忍錘了祁白辰肩膀一拳頭,「有病!」
他一拳頭揮出去,壓根沒想到師尊會包住他的拳頭,把他拉進懷裡,抱到腿上,還溫柔地撫摸他的肚皮,「阿絮,它如今還需受精才能真正誕生生命,你會願意給師尊生孩子的對吧?」
沈絮瞪大了眼睛,臉迅速變成了番茄紅。
特麼的!師尊到底發什麼神經!他又不是母雞!母雞下的蛋只有受精才能孵出小雞,可他是公的啊!
而且他也不是雞!
就算他真是母雞,真可以揣崽孵小雞,他也不要給師尊揣!
「我不要!」沈絮蹬了蹬腿,驚恐萬狀道:「快放我下來!我,我還沒準備好……」
沈絮不知道師尊是發什麼瘋,他嚴重懷疑師尊想草他,故意編一些受精的理由。
對啊,人怎麼能先懷後受精呢?人又不是雞,雞不受精都能下蛋,人能嗎?
好哇!師尊就是最近上火了,想用他消火是吧!
他說的是談談試試,不是已經結為道侶了啊!
而且他是騙師尊的,他怎麼能真的跟師尊苟且呢!
師尊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談戀愛,談戀愛的最初階段是只能偷偷拉拉手,就算只是拉拉手也要羞羞臉的!
師尊怎麼能一上來就要行苟且之事呢!
沈絮扭著腰要從腿上下去,師尊不按套路出牌,他再坐下去,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褲子就會忽然消失!
祁白辰不知何時輕輕捏住徒弟腰間軟肉,「阿絮乖,莫要這般扭腰,一會動了胎氣要肚子疼的。」
他一個大男人動什麼胎氣啊!
沈絮耳朵一會兒變一個顏色,一次比一次紅,很快都紅得要滴血了!
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被如此羞辱!
沈絮憤而起身,丟下一句「臭不要臉」,就踱步離去。
祁白辰沉浸在當爹的喜悅中,只道徒弟是不經逗,害羞了,故而沒有太在意。
他本來不打算再讓沈絮下床幹活的,可沈絮硬是要干,還凶他,他也就放任徒弟去了,只是分出靈力保護徒弟的肚子。
沈絮很生氣,在廚房剁王八頭剁得咚咚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