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危險,師尊也很危險。
但師尊再危險,最多也就是讓他開朵花的事,外面的危險可是要命的。
「我知道錯了…我不跑了…」他小小聲。
祁白辰忽然輕呵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
「但願於此。」
沈絮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但是沒關係,逃跑便逃跑罷,他總能一次次抓回來。
只是他不會有那麼好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心軟饒恕。
沈絮每跑一次,都會讓他的耐心消磨一分,相應的,他給的懲罰也會越來越重,直到他的阿絮不堪忍受再也不敢逃跑為止。
外面有什麼好呢,外面到處是惡鬼和惡人。
祁白辰用指尖輕輕逗弄肩膀上坐著的小傢伙。
哪裡都不會有家裡好。
沈絮被折騰地一點力氣都沒有,師尊撓他的呆毛,他也只是晃了晃腦袋,小呆毛跟著搖了搖,好像在招手邀請似的。
一回到房間,被放在柔軟的枕頭上,他就癱倒四肢,很快睡著了。
蠟燭靜靜燃燒,祁白辰靠著床頭緩慢翻著一本有著無數摺痕的書。
他就那麼看了半宿,才合上書打坐。
沈絮睡著睡著,就不知天地為何物了,他不老實地從枕頭這頭滾那頭,最後更是無意識爬進了師尊盤起的腿間,團在裡面做起光怪陸離的夢來。
夢裡他長身若立,青絲墜落肩頭,午後橘紅的陽光照著他水藍色的寬大衣袖。
他長指輕撥,無形的威勢像水紋一樣蕩漾開。
他的面前是一本金色的書,他輕翻書頁,隨後不屑一顧地笑了笑。
「天命?」
「誰稀罕呢?」
他不知做了什麼,那書一下子就變得黯淡了。
「不過都是給人做狗罷了,可惜,老子是條野狗,身上還有狂犬病。」
……
夢裡的人實在不像他,說的句子也很不像話。
所以那大概是原主吧。
原主把書隨手丟在一邊,有什麼東西正從他身上被緩緩剝離。
是他的魂魄,淡金色看不清面容。
只一瞬,魂魄炸成了無數碎片,那些碎魂有一些被一雙慘白的手抓進匣子,另一些飛往不知名的遠方。
沈絮迷迷糊糊地想,原主真有種,真狠,二話沒說,就直接把自己給炸了。
……
沈絮醒了,他發現自己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困在師尊盤起的腿中間那個洞裡。
他的臉騰一下子就熟透了。
干…幹嘛呀這是,師尊幹嘛把他放進這裡啊,這麼羞-恥這麼尷尬!
還閉著眼睛裝正經,搞得好像裝成和尚道士他就不知道師尊肚子裡憋什麼壞水了似的!
要知道師尊穿的衣服是古裝,古裝可不是西褲,盤起來那個洞隨便就能爬。
古裝的袍子很長,會蓋住那個洞,只有掀開袍子才能爬進去。
他睡覺再怎麼不老實,也不可能自己爬到那裡面去吧?
師尊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放在這裡面!
這就是變相的胯-下之辱!
沈絮覺得自己忍不了這種羞辱,他往前爬了一點,從衣服下擺裡面鑽了出來。
爬出來他就開始順著大-腿往腰腹那裡爬,然後直接一口咬住師尊的腹肌。
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祁白辰沒理,繼續調息,運轉一個周天過後,才不緊不慢屈指隔空彈了沈絮一個小腦瓜崩。
「哎呀——」沈絮雙手捂住腦袋。
「沒規沒矩」,祁白辰聲音淡淡的,「從為師身上下去。」
憑什麼?他就不。
沈絮裝作聽不見,只捂著腦袋哎呀哎呀地叫。
記吃不記打。祁白辰冷哼一聲。
睡了一覺就把什麼教訓都忘了。
就這還想讓自己信他的保證?呵。
沈絮的確是忘了自己昨天求饒的模樣有多狼狽,他在師尊腿上忘乎所以地作威作福,一計不成心中再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