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吸了吸鼻子,跪坐在床上,因為鼻腔,聲音有些糯糯的,「你,你不怪我騙你?我,我其實根本不是失憶了,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
「噓」,祁白辰微微抬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另一手仍然維持原來的姿勢,「過來,讓師尊抱抱。」
「嗚,嗚哇——」沈絮再也忍不住眼淚,撲過去一個熊抱鑽進師尊懷裡。
沈絮想,師尊實在是一個溫柔的好人,可是活人是不能跟死人在一起的,要不然他一定會愛上師尊。
他心裡很矛盾,一方面他怕鬼怕得要死,一方面他實在很想要師尊抱抱他,剛剛原主過來嚇壞他了,可惡的原主還用一顆珠子把他身給破了,他十幾年的貞潔就那麼沒了!
可謂是心理和生理上雙重打擊。
本來他可以自己調理,大大咧咧不去想,不去當回事的。
只要他不想它,它就沒發生。
他本來已經想好要跟以前一樣用阿Q的精神勝利法了。
可是師尊什麼都不在意,不在意他不是原主、不在意他說了謊話、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只在意他受了委屈,兩次要他過去,想安慰他。
原來這就是沐浴在聖父關懷下的感覺嗎?
如沐春風,溫柔和煦。
可是聖父不是只對一個人這樣,聖父是大家的,是全世界的,師尊對每個人都無差別關懷,哪怕他壓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而且鬼的情緒是非常不穩定的,更別說師尊還有那種小眾癖好了。
他可不想玩那些看著就恐怖的/情/趣/遊戲。
所以他還是要跑路。
不過跑路前先享受一下溫柔怎麼了嘛。
沈絮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總感覺自己現在就像那些欺騙姑娘感情的渣男一樣。
沈絮毛茸茸的腦袋在師尊懷裡拱了拱,柔軟的小臉還在胸口蹭了蹭。
祁白辰微微低頭,垂眸看不自覺依賴他的小徒弟,輕輕笑了笑。
有人唱白臉,他這個唱紅臉的才更容易獲得好感不是嗎?
紅花是需要綠葉來襯托的。
祁白辰動作很輕地單手環住沈絮的腰,另一隻手就放在沈絮後腰系帶上,看似詢問,「為師看看?」
沈絮不說話,讓人看那個地方,說實話他覺得很奇怪。
但他轉念又一想,萬一原主跟他一樣是個該死的雛,手生把他給弄傷了呢?
有些傷當時不會疼,等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沈絮想了想,臉跟命比起來,當然是小命重要。
可是,可是他羞。
沈絮兩隻小手抓住師尊懶懶散散披著的外衣,抬頭小鹿一樣的眼睛飛快看了師尊一眼,然後掀開外衣把腦袋鑽了進去。
祁白辰失笑,他怎麼覺著懷裡悶著的是只小鴕鳥呢?
膽小的鴕鳥一受驚就把腦袋埋沙子裡。
膽小的小徒弟喜歡鑽他袖子和衣服里。
沈絮只聽到一聲低笑,隨後身後就一涼,穿堂而過的風吹得他腿間涼嗖嗖的,他哆嗦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合攏腿,身體一直在往前傾,試圖用師尊的身體擋住自己。
卻不想在祁白辰眼中,卻是小徒弟迫不及待投懷送抱,一直往他身上蹭,試圖大逆不道/勾/引/他這個師尊。
沈絮像鴕鳥一樣埋得深深的腦袋忽然在某個瞬間很明顯抬了一下,他脊背緊繃,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開始小幅度顫抖,然後紅著眼尾抿著嘴唇抬頭,頭頂呆毛亂糟糟的,像是剛做了什麼似的。
師尊看就看了,為什麼,為什麼要……
沈絮覺得自己那個地方越來越奇怪,他很想出聲,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要是這會發出「嗯嗯唔唔」的聲音,保不准師尊會產生什麼不好的聯想。
本來師尊就,就好像對他有點心思。
沈絮忽然覺得自己好傻,這裡怎麼能讓師尊來檢查呢,他自己檢查一下不就好了?
他為什麼要找一個可能對他做不好的事情的人來看他這裡啊!
沈絮反悔了,他反手抓住師尊的手腕,聲音又小又可憐:「我,我,我覺得我沒事了,師尊,師尊你把手指拿走好不好,我沒事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他腦子一抽就同意了啊?
他明明只是想裝可憐,讓師尊把原主打跑的啊?怎麼就演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