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趁為師病著無力動用修為,對為師拳腳相加的不是阿絮?」
什麼?!連師尊都打?!
原主還幹過這麼混帳的事嗎!!!
沈絮立刻就不害怕了,憤怒已經占了上風!
混帳東西,恩將仇報到這種地步也真是活久見了!
祁白辰看著他眼睛噴火的樣子,默默後退一步,眼神受傷,「阿絮這般生氣,是覺得為師說屈了你,這些都是為師活該是嗎?」
沈絮聽到這句話,才終於冷靜下來,他意識到小聖父的誤會,連忙擺頭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是對自己生氣,我覺得自己從前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我決定回去立刻把弟子規抄寫十遍!」
「十遍,十遍怎麼夠?」祁白辰又往前走了小半步,他一條腿已經快要觸碰到沈絮兩腿之間的牆面了,他偏頭,貼近沈絮的右邊耳朵,「阿絮覺得,十遍夠嗎?」
沈絮被祁白辰呼出來的氣弄得耳朵瘙癢,渾身都是一激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耳朵怎麼這麼敏感,吹一下就不行了,甚至就這麼一點帶過來的風差點把他整個人吹軟。
這對嗎?? 這對嗎 ? ! !
「嗚……那我抄一百遍。」
抄一千遍都行!只要小聖父稍微離他遠點別再對著他耳朵吹氣!
再這樣下去,他要給攻們丟臉了,他不想上徒弟界丟人榜榜一。
沈絮咬著下唇強行給自己解釋:耳朵敏感純粹是因為修仙!
哪個修仙之人不是五感通明?小聖父修為比他高那麼多,肯定也敏感多了!
搞不好就是傷他八百自損一千!
也許每每祁白辰說話的時候,吐出的氣流會弄得他自己嘴皮子癢呢?
癢到得有人狠狠親一親才能緩解呢?
難怪每次說話都跟鬼一樣輕飄飄的呢,原來是害怕被氣流弄得發起情來,在他這個徒弟面前不好看。
對!一定就是這樣!
沈絮覺得自己開竅了,天下少有他這般聰明之人,一下就能想明白事情的來頭去尾!
看破表象,直達本質!
當代福爾摩絮!
沈絮想通了關節,也不再糾結這等無關緊要之事,將水汪汪的一雙大眸子投向了祁白辰,可憐巴巴到了極點。
跟個向主人搖尾乞憐的狗崽子似的。祁白辰斂了眸光,輕嗤一聲,「為師越看你越跟那條狗相像,在外面鬼混了多年為師也不曾過問,莫非你竟偷偷跟狗妖私通,才生出沈木瓜那麼個狗崽子?」
祁白辰越說越覺得有可能,語氣漸漸冰冷下來,「我說怎麼一身狗騷氣,原來是懷過狗兒子。」
沈絮越聽越眼急臉熱,他想也沒想,抬起手就捂住了祁白辰還準備繼續說的嘴。
「我身上有狗味是因為我沒洗澡!我沒洗澡還忘了法術,也就是說我不會清潔咒!我都被狗撲摔了我身上能沒味嗎!您太過分了,師尊,您真的太過分了,我告訴您,我現在非常生氣。」
沈絮覺得這次理在自己,所以十足硬氣,「我是公的,我懷不了狗兒子!我更不會看上狗妖!師尊您竟然如此侮辱於我,罵我被狗日,我真的很生氣,沒有兩塊紅薯干哄不好!」
祁白辰正在心中冷笑,打算聽聽這逆徒準備提出什麼不要臉的要求,誰知沈絮竟然便宜如此,兩塊紅薯就打發了。
他心裡怒氣便消散了一些,好歹是沒直接出手捏死沈絮。
沈絮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他在牆上掛久了,哪哪都不舒服,他見師尊站得離他很近,他的腦袋又剛好能碰到師尊肩頭,便緩緩靠了過去,額頭抵在上面,用自以為很強硬,實則很軟糯的聲音道:「好了,我沈絮大人有大量,原諒您了,您能不能先放我下來啊,我腋下硌得慌……」
「真的很疼麼,那便饒了你罷」,祁白辰單手揪住沈絮後背衣服,也不拔釘子,就那麼直接往上一提。
刺啦——
沈絮怔愣半天,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僵在了原地。
那根釘子把他整個後背的衣服全劃爛了,他現在跟個要飯的叫花子估計也沒什麼兩樣了。
「嗚嗚嗚,嗚嗚,你,你怎麼這樣呢?」沈絮往地上一蹲,立刻就開始哭,「你,你不知道這樣我衣服會壞掉嗎?你……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你對旁人都和和氣氣的,你就偏偏對我那麼粗魯,嗚嗚,現在你還把我弄壞了,我……我……嗚嗚嗚!」
祁白辰著實沒想到小徒弟能為了區區一件衣服哭得梨花帶雨,他的手不受控制伸出去似乎是要摸摸小腦袋安撫一下,卻在半空頓住,收了回去。
沈絮有什麼好哭的呢?
「阿絮」,祁白辰無動於衷站著,甚至還輕輕用腳尖踢了踢小徒弟,「你莫要哭,你哭得再可憐,師尊也不會安慰你。」
「一會哭背過氣去了,仔細被鳥當作屍體啄走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