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該死的系統遲遲不出現,害得他天天威嚴掃地。
「嗚嗚嗚」,沈絮再也不想硬氣了,他小心翼翼地服軟道:「我,我服了,我屈服了,師尊您真牛,您都天下第一了,這宰相肚裡能撐船,您肚量怎麼也得比宰相大吧?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計較……」
祁白辰上半身坐起來,腳依舊沒挪開,臉上掛著點似有非無的笑意,手還有閒心夠下去戳了戳小徒弟的腦袋,「阿絮方才說什麼?風太大,為師沒聽清,再說一個為師聽聽?」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絮蚊吶似的小聲:「徒……徒兒要是有半點屈服……就…就……」
肩上的壓力驟然增加,師尊的聲音調侃里似乎還多了絲威脅,「就如何呢?」
「就…就」,沈絮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聽不到了,「就不姓沈……」
肩上的腳依然沒有拿開,坐著的人還俯下了身,落在頭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揉弄著,「真乖,該跟師尊說什麼?」
「嗚…嗚嗚嗚…我不說…」沈絮覺得自己丟人死了,偏偏小聖父還要故意羞他。
他覺得,自己甚至已經把小聖父的人設帶偏了。
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小聖父是一個很善良很可憐的人的。
可是他沈絮現在快比小聖父還可憐了。
沈絮覺得古往今來應該沒有比自己更丟臉的人了。
他快要原地社死了。
偏偏那隻手放棄了揉弄他的頭髮,反而揪住了他的耳朵。
「阿絮不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麼?」
祁白辰手微微用力往上提,果然心滿意足聽到小徒弟的嗚咽聲。
沈絮覺得自己的耳朵要被拉成驢耳朵了。
倘若他現在站著,他還可以往小聖父那邊歪頭,減輕點耳朵的壓力。
他或許還會覺得有點浪漫,就像打情罵俏的時候被老婆揪兩下,他覺得那是老婆在撒嬌,他可能會寵溺地笑兩下算了。
可現在他完全笑不出來,因為他耳朵是真的巨疼,要掉了那種疼!
祁白辰一腳踩著他不許他躲,一手還不斷往上提,疼得他眼淚瞬間糊了一臉。
他連忙抬起手,兩隻手圈起來,虛攏住師尊的腳踝。
「我說…嗚嗚我說」,他算是一點鋒芒都沒有了,「徒兒…徒兒忽然想跟師尊姓,徒兒求師尊賜姓……」
在小聖父揪住他耳朵前,他還有一絲不服氣,在腦子裡偷偷想:他才是攻,他幹嘛要避師尊鋒芒!還怕師尊提劍捅他不成!
現在的他就只有一個想法:您NB,您鋒芒!您輕點捅!
沈絮要疼瘋了,他都疑心自己的耳朵要被活生生扯下來,祁白辰才終於鬆了手。
呵——祁白辰在心中冷笑,他活了一大把歲數,要是連個徒弟都訓不好,他也就不必要逆這個天改這個命了。
祁白辰鬆手的一瞬間,沈絮就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可憐的耳朵,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受如此罪過。
他見師尊放下腳,便遲疑地慢慢跪坐起來,然後嘗試著起身。
但也不知道是腿軟亦或腳麻還是怎麼回事,他剛站起來,又不受控制地跪了回去。
沈絮:「……師尊,弟子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反省一下,就先不起來了。」
要是讓小聖父知道他嚇得腳軟,那不是丟臉丟大發了!
祁白辰聞言未做反應,只是淡淡收回了手指,一根看不見的絲線就纏在沈絮小腿處,兩頭分別扎進了地里。
他不再理會沈絮,身體後仰躺回靠背上,閉眼假寐。
沈絮跪了一會,覺得腿麻極了,他偷偷瞄了師尊一眼,心想也差不多了該消氣了,便準備起來。
可誰知膝蓋就像是跟地面粘在了一起,愣是抬不起來一點!
沈絮嚇壞了,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這麼脆弱,這就半身不遂了!
那他的/性/福生活還要如何進行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沈絮一邊哭一邊抹眼淚,自己的袖子濕完了就把腦袋埋祁白辰腿上哭。
他雙手圈住祁白辰的小腿,腦袋悶在祁白辰膝頭。
「嗚嗚嗚嗚嗚我不行了嗚嗚,師尊我不行了嗚……我……嗚哇我站不起來了,我可能中風癱瘓了我…沒辦法給您幸福生活了嗚嗚我決定要放手了……」
他傷心透頂,絕望透頂,「我退出,嗚嗚嗚嗚嗚嗚…我退出,我成全…」
不行!成全誰都是對小聖父的一種傷害,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只有他不會傷害小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