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婆婆心裡是這樣想的。
祁寒猜的沒錯。
魘婆婆已經掀開了黑袍,雲昭特地看了她一眼,並不是他們要找的老嬤嬤。
聽著祁寒跟雲昭分析她的想法,魘婆婆忽然開口:「他醒來,如果後悔,那就只能找你了。」
「不不不,」祁寒擺擺手,「不能找我,畢竟是這小丫頭讓他沐浴的。」
祁寒還是很想讓祁厭認他當爹的,他在幻境裡被困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對於祁厭和宋慶華的父子關係,也無從得知。
雲昭無語。
她這是被算計了?
大膽點,去掉問號,就是被算計了。
雖然祁寒沒有惡意,但她覺得很不爽。
雲昭冷笑道:「祁叔既然知道我和阿厭的關係,那阿厭醒後,我因為被算計了傷心,胡言亂語些什麼,祁叔不會在意吧?」
祁寒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暗道不妙。
草率了!
他可親眼見證了,這丫頭在祁厭心裡的地位。
要是這丫頭跟他吹吹耳旁風……
祁寒忙討好道:「嗐,這哪能是算計啊,我就
是隨口一說,等阿厭醒了,他要怨,我肯定站出來承擔責任。」
見雲昭不搭理他,在一旁念念有詞,似乎是在準備台詞醞釀情緒,他想了想,肉疼地拿出一堆寶貝。
「對了,祁叔以前遊歷各界,收集了很多天靈地寶,昭昭啊,這些你都收著,權當祁叔給你的見面禮。」
祁寒慢慢往外掏,雲昭沒看他,反倒觀察魘婆婆的神色,見魘婆婆笑了一下,她才原諒祁寒。
看來,這就是祁寒的極限了,再多,就真要他的命了。
雲昭收起那些東西,愉快地哼著小曲。
一直到了晚上,祁厭才結束修煉。
其實他還可以再修煉一會兒,但他修煉的時候,耳邊一直有雜亂的聲音,擾得他無法靜心修煉。
好在不重要,加上心裡藏著事,他就沒再繼續。
他睜開眼睛,本以為第一眼就能看到雲昭,可他卻看到三人坐在離他不遠處的石凳上,正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還興致勃勃地聊著什麼。
祁厭:「……」
有沒有搞錯,我修煉的時候你們這麼吵,讓我怎麼修煉下去!
其實雲昭是想給祁厭提供一個安靜的修煉環境的,可魘婆婆說了,無論多嘈雜的環境,祁鳶都能靜心修煉。
作為祁鳶的孩子,祁厭想必也可以。
但實際上--
可以是可以,只是祁厭惦記著人,沒能繼續。
魘婆婆第一個發現祁厭結束修煉了,她放下酒杯。
雲昭背對著祁厭,剛想和魘婆婆碰個杯來著,見她看她身後,於是,她也看了過去。
「阿厭,你結束修煉了!」
雲昭高興地跑過去,一把抱住祁厭。
「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可有受傷?還有……」
雲昭只顧著關心他的身體,卻沒有注意到,被她抱住後,祁厭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忽然紅透了。
祁寒看了一眼魘婆婆,衝著祁厭努努嘴。
瞧瞧他這不值錢的樣子。
魘婆婆沒搭理他,消失在原地。
祁寒無聲地笑了一下,也隨之離開。
「你怎麼不說話?」
雲昭鬆開祁厭,擔憂道:「哪裡不舒服,你跟我說,剛才你和魘婆婆打得太狠了,肯定……」
「唔……」
第76章 臉皮真厚
過了很久很久,雲昭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祁厭才放開她。
兩人四目相對,雲昭忽然有些害怕。
「那個,」她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說點什麼,脫口而出,「你餓嗎?」
「餓。」
祁厭深深地看著她,聲音沙啞道:「娘子,為夫可以用膳嗎?」
其實,如果現在的主角不是她,雲昭真的很想問一句,你這個「用膳」正經不?
但主角是她,用膳的「膳」沒準也是她,她就不敢問了。
雲昭故作輕鬆道:「我這裡有吃的,走啦走啦,咱們去吃飯。」
說著,她想擺脫祁厭的手,祁厭卻握得更緊了。
「好啊,」他笑吟吟道,「娘子,我們吃什麼?」
雲昭只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祁厭,你正常點。」
祁厭不解:「怎麼了?你我已經成親,我喚你娘子,不正常嗎?」
雲昭沒好氣地抽了他一下,「別裝了,我知道你恢復記憶了。」
祁厭眼中划過一抹遺憾,他無奈一笑,「好嘛,被你看出來了,昭昭真是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