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宗之後,她就被胡歸塵看重,成為胡歸塵的首席大弟子,天劍宗的大師姐。
「他待我極好,」白凌霄喃喃道,「我剛入宗門時還小,時常想家,他就每隔一月,帶我回一次家。」
「宗主事務繁多,但他總是能抽出時間,滿足我一切要求。」
「在我心裡,他雖是師尊,卻如同父親一般。」
這些話,不知是跟其他人說,還是在回憶從前。
「後來呢?」
雲昭忍不住問道。
按理說,天劍宗宗主對白凌霄這般好,白凌霄不會恨他。
不過按照小說的各種狗血劇情來講,胡歸塵應該是裝的,且做了白凌霄不可原諒的事。
「後來……」
白凌霄無端落下一滴淚,「我的家沒了。」
她一字一頓道:「胡歸塵親手毀的!」
雲昭倒吸一口涼氣,「什麼?!」
白凌霄諷刺一笑,「不敢相信是吧?我也不敢相信,明明他對我那樣好,還跟我父親一見如故,拜為異姓兄弟。」
「但他當年,就是用我父親送給他的靈劍,親自斬殺我天水宗一百五十六人!」
「可笑的是,他殺了我的家人,還對我說,要為我的家人報仇。」
「可他不知道,我手裡有一塊子母玉佩,可將持有者生前最後的畫面傳遞過來。」
她親眼看到往日慈愛的師尊一臉猙獰,親手將靈劍刺進父母的胸膛中。
雲昭默默給白凌霄遞了張手帕。
白凌霄接過,繼續道:「我爹娘入殮那天,他還假惺惺跪在他們的靈堂前發誓,發誓要給他們報仇,還要好好撫育我這個唯一血脈。」
「但我知道,他留下我,是因為我的劍骨。」
白凌霄苦笑一聲,「自我進入天劍宗,他就看中了我的劍骨,但劍骨需要長成,金丹期最佳,他就沒有第一時間要了我的性命。」
「這,這也太……」
雲昭驚得說不出話來,「那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豈不是……」
「她很危險,」顧鼎寒插話,「所以,我們需要宋知遠手裡的那株靈草。」
這其中又有什麼聯繫?
看出了雲昭的疑惑,白凌霄主動為她解惑,「那株靈草是轉靈金蓮,我只要服下它,就能在胡歸塵奪我劍骨時,狠狠重傷他!」
白凌霄眼中閃過一抹癲狂,「他一旦重傷,我就有殺了他的機會了!」
「那跟剛才的病症有什麼關係?」
白凌霄的表情不太對勁,雲昭忙打斷她,「你剛才吐血了,是需要轉靈金蓮醫治嗎?」
「不是,」白凌霄搖搖頭,「轉靈金蓮不好尋,我要做兩手打算,那是我練禁術的後遺症。」
「如果找不到金蓮,那種禁術同樣可以重創胡歸塵。」
顧鼎寒涼涼道:「只不過一旦那種禁術被使用,你這個使用者非死即傷。」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不能暫且忍耐,等羽翼豐滿了再找胡歸塵報仇嗎?」
「等不了,」白凌霄低聲道,「恐怕宗門大比結束後,他就要動手了。」
顧鼎寒皺眉,「那我們想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
「再拖延又能怎樣,」白凌霄聲音很輕,「結果都是一樣的,至少我能在死之前,為我的家人報仇,也算是死得其所……」
雲昭打斷她,「結果不一樣。」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努力之後的結果,會和坐以待斃一樣呢?」
白凌霄看向雲昭,雲昭雙手環胸,「我忍不了了,這種人渣不該活著,我決定了,我要幫助你!」
第30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bushi)
白凌霄輕笑一聲,半張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溫柔,「你與此事無關,無需摻和進來,平白連累自己。」
「我說這些,並非想拉攏你們做盟友,而是……」
白凌霄苦笑一聲:「只是想傾訴一番。」
如果說剛開始打著拉攏雲昭助她報仇的主意,那這一番傾訴下來,她打消了這個想法。
胡歸塵不僅修為高超,還是天劍宗宗主,她尚且拿不準能否報仇成功,拖旁人下水又算怎麼回事?
顧鼎寒急了,「師姐,你怎麼又反悔?我們不是說好了……」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雲昭卻猜到了他的意思。
「原來你們今夜的行動,並非想要取得龍涎草,而是要試探我們的修為。」
雲昭眸色一冷,「如何?試探得怎麼樣?」
顧鼎寒訕訕一笑,「雲師妹,這往事就不提了吧?」
雲昭無語,剛發生沒一個時辰,也能叫往事?
「又或者是兼有之,」祁厭剝了個橘子遞給雲昭,「一計不成……」
雲昭補充:「第二計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