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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院的成員呼啦啦地走出三分之一,與老師一道住進王宮,剩下的三分之二專門跟隨使團,負責隨行醫療——這也是陛下專門叮囑過的,萬一那群儒生被疾病擊倒,還有他們做最後的保障不是?

以賈誼為代表的儒生,深知他們一到番禺,就要與淳于神醫分開,此時滿臉淡定,一派沉穩之態。

經他孝順的次孫一攪合,南越王也沒了心力,大力歡迎遠道而來的使團了,他怕一看趙離的那張臉便心口疼。

有什麼寒暄的話,也等到第二天再說,沉沉的眼神不動聲色地掃過八百儒生,趙佗笑著對陸賈道:「我這頭疾實在發作得厲害,還望陸卿見諒。不如今日先行下榻,歇上一歇,等明日,南越再盡地主之誼。」

陸賈有什麼不願意的?他們長途奔波本就疲累,若是宴席放在明天,再好不過了。

「漢臣拜謝國主。」大漢典露出一個微笑,極盡儒雅。

立馬有南越的外交衙署前來接洽,下一秒,不遠處的趙離積極地攙扶祖父轉身,不忘和陸賈禮貌道別:「老師,弟子先行一步。等老師和師兄弟安頓下來,弟子再來服侍於您!」

陸賈笑容更深,慈愛地點了點頭。

被攙扶的趙佗:「……」

.

絲毫不知南越王見到大漢使團的第一天,就陷入了水深火熱,遙遠的長安城,未央宮的花園正舉行著一場家庭茶話會,劉越翹著腿倚在榻邊,極為悠閒。

最近貨幣改革走上了正軌,臣子們忙裡忙外的時光,稍稍告一段落。最重要的是使團已經到達南越,奉常再也不用再他的耳邊絮絮叨叨,劉越罕見地可以享受起來,連御史大夫進宮噴人的次數都少了。

太后呂雉坐在他的右側,面容褪去慣常的凌厲,泛著淺淡的笑意,魯元長公主坐在他的左側,正笑意吟吟地給母后和皇弟沏茶,手上功夫極為優雅。

平日裡不常出現在宮中的宣平侯張敖,魯元的丈夫,今天也帶了兩個孩子進宮,本想著給妻子打下手,結果被惠王拉去對弈下棋,此時坐在劉盈對面,正冥思苦想,要怎麼破了棋局。

孩子們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陪著他們喝茶下棋了,洛邑翁主劉嵐拉著同樣被封為翁主的張嫣,興致勃勃地要和表哥張偃比試編花環。

張偃哪裡會和她們比試?他身為宣平侯世子,自詡是個年過十歲的成熟大人了,心胸寬廣,才不會和妹妹玩這樣幼稚的遊戲。

「哪裡幼稚?」洛邑噘嘴,一針見血道,「表哥明明是不會編,看過來的眼神可羨慕了。」

「才沒有。」張偃炸毛,「誰羨慕了?」

「你就是羨慕。」洛邑仰著腦袋得意洋洋,見他一臉不服,立馬哼了聲,跑到劉越背後探出個腦袋,甜甜地叫皇叔,「皇叔給嵐兒評評理!」

劉越原本悠閒地捧著茶,誰知天降一個難題,瞬間扭過頭,朝目瞪口呆的張偃望去。

張偃:「……」

張偃心想,誰還沒有後台了?他也來到劉越身後,露出百試不厭的、可憐巴巴的神情:「皇帝舅舅,她欺負我。」

洛邑:「……」

輪到洛邑翁主目瞪口呆了,左看看右看看,試圖望穿宣平侯世子的厚臉皮。

同樣跑過來的張嫣捂住臉,絕不承認這是她的親弟弟,另一邊,和母后探討慈善碑一事的魯元長公主早已笑得前仰後合,最後揶揄地看向皇帝:「陛下,偃兒和嵐兒都等著您裁決呢。」

身經百戰的端水大師劉越,如何會把這樣一個小問題放在眼裡,他先是摸了摸張偃的頭,語重心長道:「有擔當的大人,就要學會讓一讓幼崽。」

張偃瞬間挺起胸脯,不錯,他便是舅舅口中有擔當的大人!

劉越欣慰點頭,又站起身來,拔蘿蔔似的把洛邑拔到懷中,用說悄悄話的語氣道:「老師說過,尊老愛幼是美德。你表哥身為那個『老』,洛邑該怎麼做?」

洛邑翁主恍然大悟,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瞅向張偃。

皇叔說得對,表哥老了,而她還年幼,讓一讓他,也是應有之理嘛。

達成和解的兩個孩子,高高興興地重新玩在了一塊。魯元長公主也是服氣了,湊到呂雉耳旁笑道:「越兒總有本事,就像調解大臣們的爭寵、咳,爭端一樣。」

呂雉本想嗔她,什麼爭寵?

見魯元改口,也就當做沒聽見,用左手端茶抿了一口。

魯元又道:「如今長安城都說,皇恩輪流轉,上一個得意的是蒯通,如今又輪到了叔孫通,還不知下一個是誰。女兒倒是看好郅都——」

呂雉:「……」

呂雉凌厲的目光看向長女,被老母親這麼一盯,魯元立馬小聲道:「沒有開設賭局。只是猜測嘛。」

呂雉一想也是,喜歡開賭局的蕭二還在鄭縣,諒長安城也沒有膽大包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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