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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都是上天對吳王不滿,從而降下的警告。

劉濞閉了閉眼,忍住喉頭的腥甜,眼前陣陣發黑。半晌擠出一句話:「來人,替寡人更衣,寡人這就進宮……向太后領罪。」

劉越領著劉長,跨入一扇又一扇殿門,最終來到母后跟前,彎起眼睛露出笑。

「母后!」

劉長也乖乖地喊母后,如老實的小雞仔一般,唯有眼神泄露了信息,滿是大仇得報的暢快和喜悅。

親手整治敵人的滋味,能讓他熏熏然地飄起來,他像是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幼弟口中的「炸吳王府」,好有威風,好有氣勢。

從今往後,吳王就是有把柄在身的劣跡諸侯王,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上天懲罰過。要麼德行有虧,要麼做了對不起列祖列宗的壞事,一盆髒水永遠洗不掉了。

猶記得回程之時,劉越神色冷酷,在他耳邊說的話:「他算計你的事,與長信宮宮人相勾結的事,不能四處宣揚,那就換一種出名法,讓他名揚天下,達成願望。」

蘭陵雙龍的出現給了他靈感,要相信科學,同時也要尊重習俗。

這叫以毒攻毒!

劉長一瞬間覺得屁股不疼了,小胸膛湧現著激盪。

他重重點頭,對幼弟的感激無以言表,若不是幼弟,自己這一關便過不去了。劉長打定主意,等他就藩,必須搶走吳國邊境的那條銅礦,連渣渣都不給吳王留——搶來分給幼弟一半,以報答帶他報仇帶他飛的恩。

誰知轉眼間,劉越冷酷的神色消失不見。他依偎在呂雉身旁,獻寶似的道:「它叫黑傢伙,是在張侍中的英明領導下,徐名士靈光一現做出來的秘密產物,還有很大的改進餘地,可以嚇唬敵人,也可以打匈奴。」

然後指了指劉長:「要是還出現吳王這樣讓母后生氣震怒的反骨,就讓七哥動手,保准他千夫所指,受萬人唾棄,七哥對翻牆最是熟悉。」

最後軟軟地告狀:「越兒的寶劍,差點被七哥的屁股壓斷……」

劉長:「…………」

母后帶笑的眼神望來,劉長心下一涼。

剩下的唯一一道肉菜也沒了,素膳持續三天,不得申訴。領完「貿然冒進不惜命」的懲罰,劉長再一次被扛回了寢殿。

他趴在宦者身上,與進宮請罪的劉濞交錯而過,嘴裡喃喃念叨:「不應該啊……」

話音飄到劉濞的耳中,吳王喉間又是一甜。

他端端正正地跪在殿外,下拜道:「濞有失謹慎,使得王府諸事驚擾到太后,特來向您請罪。濞實在……實在……」

他低下頭,聲線哽咽起來。

呂雉截住他的話,揚聲道:「你不該向哀家請罪,應向長安百姓,天下百姓請罪。府生凶異,便是獲罪於天,難以恕之,哀家並不想罰你,卻不得不罰你,否則如何在高廟前,與先帝交代,與劉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揉揉劉越的圓髻,微笑道:「吳國下轄會稽,豫章,廬江三郡,不如就把豫章捨出來,哀家派專人代管。過上幾年,等風頭過去了,再無人記得今日的凶異,哀家再把豫章交還給吳,好不好?」

劉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豫章郡……正是數條交錯的銅礦脈所在地,也是吳國的底氣所在,是他竭力隱瞞的真相。他忍住心下劇痛,匍匐在地:「太后!」

第106章

長信宮前殿, 安靜得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

「怎麼?」呂雉問,「哀家只是代管,莫非你不願意。」

她噙著笑, 也沒讓跪在外頭的吳王進來, 語氣和藹:「那你說該如何, 要不要讓張澤給你參謀參謀啊?」

劉越坐姿端正, 睜大眼睛, 對母后的敬佩滔滔不絕, 任由她揉自己的小圓髻。

吳王匍匐在地, 像掉進冰窟窿里,渾身冒著寒氣。

太后這是要削藩——不, 只削吳國。

他堂堂劉家子孫, 先帝子侄, 在戰場英勇奮戰浴血廝殺,從未生出過驚慌的情緒, 被先帝敘說「有反骨」是其一,而今便是其二。

一時間,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為何大謁者這些日子再也沒有出宮, 為何淮南王半點懲罰都沒有受, 那三個宮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驚慌席捲而上, 劉濞眼神明滅,思索著脫困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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