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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只敢在心裡想想,萬萬不敢說出來。

梁王四歲多的年紀,便是孝順聰慧,也該在宮中玩耍,或是去天祿閣旁聽,為何要借木匠與絲匠,難不成還要搗鼓什麼東西?

官員覺得懸。他開展了一場緊急禮儀培訓,叮囑千挑萬選水平高超的大匠們,務必要聽命,也要記得保密,梁王讓他們做什麼做就是了,總歸不會耗上多日,很快就能回少府點卯。

何況陛下命令,少不了他們的辛勤俸祿!

說得大匠們既忐忑又激動。

他們受夠了秦末紛亂,特別是秦時,上頭不允許匠人私鑄工具,生怕匠人組織起來拿著武器造反。他們這些做木頭搞絲業的還好,鍛造武器的工匠是真沒有出路,全都窮得另謀生計了!

等到漢朝初建,窮酸匠像是迎來了春天,太祖高皇帝安撫他們不說,還讓少府招攬經驗足資格老的關中匠人,端鐵飯碗為皇室服務,生產出一件又一件武器,農具與絲織品。

如今生活不知道安定了多少,還有良民的身份,匠人們心滿意足。

只是從前,他們只顧埋頭做事,再收個看得上的徒弟傳承衣缽,足夠一家子吃食無憂,什麼時候面對過梁王這樣的人物?何況新來的侍中官還是留侯世子,出計平天下的那個留侯!

總結起來就是心臟輕飄飄,腳踏不到實處。

他們猜來猜去,不知大王要叫他們做什麼,直至今天,緊張地行完禮後,他們大吃一驚。

一是震驚大王的年歲,二是震驚大王的樣貌,三是震驚大王的話語。

大王指著一個俊俏的發呆少年郎,同他們說:「張侍中琢磨出一種比竹簡薄,比絹布輕的書寫工具,好像要從麻草或破布之中提取,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

兩個木匠三個絲匠聞言,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新的書、書寫工具?

儘管他們不認字,卻也知道幾句話代表著什麼。先是大王的一句「我們」——如此親切而尊重的態度,他們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很快,激動拘謹變為瞠目結舌,隨即震驚得恍若石化。

理智告訴他們不要相信。但,雖然說是試一試,萬一成了呢?

那可真是了不得。

空氣寂靜半晌,他們用高山仰止的目光看向張不疑,這娃……不對,侍中官今年才幾歲,可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愧是留侯家的世子,老聰明老聰明了。

察覺到幾道熾熱的視線,張不疑驀然回神。

大王的疑問,他漸漸想明白了。麻草與破布都有共通之處,既如此,漁網是不是也可以?樹皮呢?

仿佛窺見了製造新事物的門徑,張不疑前所未有地興奮起來,深吸一口氣,想同劉越匯報他的思考。

繼而發現情況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劉越壓低奶音,威嚴地開口:「張侍中是不是天才?」

大匠們猛點頭:「是!」

他們連忙四散而去,或吩咐內侍尋麻草,或動手去挪水缸,或往竹林里鋸木頭,不必催促就顯出積極之態,一片繁忙卻欣欣向榮的景象。

張不疑:「?」

……

與此同時,長樂宮,永巷。

監看戚夫人舂米的宮人來回走動著,面容失去血色,漸漸化為青白。

她們對視一眼,有驚怒,有憤恨,更有說不出的恐懼慌亂,這話要是傳到太后耳中,太后該如何的震怒?

秦漢向來有巫醫不分家之說,尤其是巫,若是再神詭一些,黑暗一些,能與詛咒扯上關係,象徵著不詳中的不詳。

先帝在位的時候,比起巫術鬼神,更信奉作為赤帝子的自己。他不似秦始皇帝有追求長生的夢想,故而在位多年,沒有一個方士敢進獻丹藥。

先帝更不在乎什麼詛咒,只嚴令禁止宮女宦者私下咒人,一旦發現,輕者逐重者死。

而今戚夫人,不,庶人戚氏竟敢淒聲詛咒太后,那些話聽得她們心下發涼,厲聲制止卻不得法。

陛下命戚氏舂米,太后也只讓她與趙懷王母子團聚一回,並沒有吩咐她們鞭打,或是給戚氏肉。身上的教訓,因而現如今,戚氏還好端端地活著。

今兒實在忍不住了,用鞭子重重抽了她一記,可戚氏暈過去再醒來,什麼也不顧地倒在地上笑,詛咒一聲接著一聲,她們怒過之後,竟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領頭者摸了摸胳膊,目光沉沉:「都是我們監看不利。原本不該驚擾太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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