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洲起身,去敲明歌的房門:「明歌,在嗎?」
他敲了半天沒有人應聲,臉色微變地推開門,只見房間內空蕩蕩的,只有一扇臨街的窗戶開著,冷風颼颼的灌進來,哪裡有明歌的身影。
風眠洲俊臉陡然蒼白起來。
「來人——」
「郎君!」風氏護衛隊的人聞聲前來。
「可有見到女娘出去?」
「不曾。」
風眠洲握緊拳頭,走到窗前,只見窗戶外臨著一條居民的小巷子,白牆青瓦,幾株寒梅探出牆頭來。
他勘察了一下窗台的腳印以及青瓦上的痕跡,深呼吸,她是跳窗走的!
風眠洲眼底閃過一絲暗光,聲音低啞起來:「召集附近風氏所有人,去找女娘。」
*
江南與明歌所想的大不相同。
季節不對,沒有阿娘說的杏花滿樹如雪,也沒有桃花庵,桃花庵里也沒有桃花仙,一切都像是話本上杜撰出來的,或者是她對江南的一切想像的太美好。
幼年時她曾問阿娘,她爹在哪裡。
阿娘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沒有言語,看的是江南的方向。她想,江南到底有什麼特殊,能讓阿娘黯然神傷了十多年,還有她阿爹又是誰,為何沒有隨阿娘一起回到大月國。
到底是什麼樣薄情寡義又風采絕世的郎君,騙了她阿娘的芳心,又背棄了她。
明歌在牆頭折了一支紅梅,看著上面霜凍的梅花,冷笑了一聲,江南也不過如此,中洲的世家子弟也不過爾爾。
她戴起兜帽,捏著那一枝寒梅,穿過靜謐的巷子,扣響了一座庵堂的門。
那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庵堂,庵內住著三五個比丘尼,香火不算旺,只有附近的信女偶爾會來祭拜一二。
庵內種了一棵梨花,冬日裡沒有如雪的梨花綻放,只有光禿禿的枝幹,她站在樹下,朝著師太福了福身子,給出暗號,說道:「我來取阿娘存放在這裡的物件。」
那師太看清她的臉,十分激動,深深地行禮鞠躬,說道:「女娘稍等,當年族長確有舊物留下。」
明歌點頭,大月國避世而居數百年之久,並非真正的與世隔絕,不聞中洲事,每一代大月國子民只要闖過山門,都可以去中洲歷練,而中洲各地都有當年先祖留下的隱衛,一代傳承一代,或入朝為官,或出家清修,或大隱隱於市。
此次下山,她不得不動用隱衛的力量。
庵內的師太去而復返,取來了一個束口的粗布袋子,恭敬地遞給明歌。
明歌微微一笑:「多謝師太,這是我添的香油錢。」
她取出船上風眠洲送她的明珠,這些珍珠都是海里採摘來的,沒有任何的印記,找不到出處。
「女娘稍等。」師太見她擺了擺手就要離開,連忙喊住她,「女娘可有心愿?」
大月國只有每一任的國主才知道隱衛的所在,她們等了一輩子,有幸見到了兩任國主,小國主竟然沒有任何任務要交代嗎?
明歌將牆頭摘來的梅花放在梨樹下的石桌上,看著凋零的葉子,微微一笑,說道:「希望明年杏花如雪,滿枝頭。」
她擺了擺手,取了那束口的袋子,就此踏出了庵門,揚長而去,只留下一枝霜凍的寒梅。
師太看著小國主消失的背影,朝著她的背影深深一拜:「我佛慈悲,願佛祖保佑女娘。」
師太垂眼,掩去眼底的潮濕,微微一笑,小國主似乎很是灑脫不羈,願她早日結束遊歷,回到大月國,遠離中洲的一切,這裡的人和事,就如同漫漫的長夜,能將人心吞噬的只剩下黑暗。
當年大國主經歷的事情,莫要在小國主身上發生。
明歌取了阿娘的舊物,走過數條街道,隨意地進了一家茶樓,點了一套茶和茶點瓜子,然後烤著火,聽著茶寮里說書人的故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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