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問題問得可沒水平了。楊隊和嚴會長怎麼可能跑這裡來幹活,要不是天大的事我們這種尋常人可見不到他們。」
旁邊的人接過話:「你也說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當然得商量對策了,二隊來處理足以說明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了。」
「他們要是真來,那我可要懷疑我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了。」一個姑娘哀怨道。
白鴉從死城出來就跟著楊隊他們,來了基地嚴慶和俞天牛也總是在她面前出現,她習慣性以為有事情他們就該出面。
這一刻竟有些恍然,原來他們在基地一直都處在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只是自己的身份特殊才始終和他們混在一起。
幾個人說著說著就扯東扯西地聊開了,白鴉自往研究中心的方向去。
無論是維護基地安全的普通義體軍隊員還是責任更大的義體軍,抑或那些吵吵嚷嚷的普通人,對於現在的白鴉來說數量都太過龐大,不好利用時間之力,只能人為製造機會進入。
她要去看看研究中心到底有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尤其是處理點和何藹說過的話,讓她覺得這一切都和基金會及旗下的研究中心脫不開關係。
別管這裡是不是現實,既然是烏雲引導下來的,多多少少能發現點什麼。
人們不斷在廣場中央聚集,空了整層的房子,最後面趕來的人稀稀拉拉,負責人不斷詢問了各家各戶是否都到齊了,直到沒人再讓等一等,才招呼著大家準備離開這一層。
「啊————!抓住他,不要臉的老色胚!」
人群中突然有人發出尖叫。
距離研究中心最近的地方起了一片不小的騷動。
一個姑娘被老男人摸了大腿,在周圍的人制止推搡中老男人摔倒,泛白的老舊背包在他身體的重壓下不堪重負,拉鏈崩開,裡面的東西從破口處湧出。
「這不是我上周在研究中心新買的畸體合成布料嗎,怎麼會在你這?」
「還有這個,是我才買的新型合成調料,花了我大半個月的基點呢。」
「我丟,這不是我的畸骨手串嗎,我說最近怎麼都沒看見了,合著是被偷了。」
「還有我家的。」
「咱們層丟東西的事兒鬧了一個月了,我說怎麼找不到,原來是你,你不是義體軍的退休老隊員嗎!?你這叫監守自盜。」
「丟了那麼多東西,你包里怎麼就這麼點?」
「敢明目張胆偷我們的東西,義體軍這麼久都沒查出來,肯定拿了好處的。」
「正好今天大家都聚集在這,直接把這事兒說清楚了吧。」
維持秩序的義體軍和義體軍們不斷催促:「先轉移,我們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解決財產問題,這層還有畸體在呢,保命最重要。」
「他偷走的東西比我命重要,那是我攢了好幾個月才捨得買的!」
「畸體不是有楊隊他們對付嗎,而且現在跑到哪兒去都不知道,讓他把東西還回來我們馬上就走。」
「你們丟東西了,我們沒丟啊,不能因為你們的財產比命重要就讓我們也在這裡陪著吧。」
工作人員焦頭爛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
人群的騷動越來越大,有要走的,有丟東西要交代的,還有看戲的。
場面逐漸失控,人群涌動,像澎湃的海浪,一不小心破了義體軍和義體軍守著的圍擋界限,他們只能在那時放棄圍擋的任務,對鬧事的人群進行武力鎮壓。
所有視線都被騷動吸引。
被騷擾的姑娘功成身退,借著騷動的掩護溜到研究中心門前,推了兩下門,紋絲不動。
「靠。」
門被鎖死了,要用人臉識別和指紋雙重認證才能打開。
這難不倒白鴉。
一秒後,鎖頭老化,白鴉輕輕一推順著門縫溜了進去,整個過程十分絲滑。
***
研究中心內一個人也沒有,和外面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門前被外面投進來的亮光照得清晰,內里的走廊卻黑得如同一頭吞噬人的巨獸,走廊盡頭的觀察室內亮著微弱的藍光。
觀察室散發出濃郁的能量,白鴉祈禱著直奔觀察室,腳下生風,沒發出一點聲音,卻走得飛快,眨眼就到了觀察室前。
觀察室一共十個,走廊兩邊各五個,都是由特殊材質專門打造的,面向走廊一側是透明的材質,玻璃下方藍色觀察燈滋啦啦地閃著,映照出裡面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