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畸體手術是不可能手術的,只能拼個你死我活。
說干就干。
在幾個頭腦清晰,身體健碩的年輕男女帶領下,他們去醫院推出所有帶輪子的護理車以及一些棍子,或者凳子腿之類能做支撐的東西,甚至還有懂機械的人,拆了醫院的機器,搞了能讓護理車自動運行的簡易裝置,節省了不少人里。
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動作的速度和完成度都大大超出了白鴉的預期。
北郊真是臥虎藏龍啊。
他們快速把護理床做了改造,兩個兩個拼接一起,棍子等東西圍在外面做起一個護欄。
所有小孩子們坐到護理床中間,年輕的女子及老人坐在護理床外圍,男人們輪換著走在護理床前後左右,最大限度地保證大部分人的安全。
北郊條件雖然不好,但人口眾多和市中心唇亡齒寒,醫院沒有多高科技,基礎的東西還是管夠的,抑制劑和護理車也足夠他們使用,前後一共拼成了十幾輛可以用的臨時逃生車。
有的人從附近人家找來種花的噴壺,有的是人工手制的花灑,實在沒有工具的,直接將抑制劑掛在車上,計劃到有畸體出沒的地方再在瓶子上扎些小孔,人為轉動噴灑。
為避免吸入抑制劑產生睡意,所有人用衣領或廢棄的布條等將口鼻捂得嚴嚴實實,呼吸都有些受阻,但沒人抱委屈,一個個眾志成城,準備出征。
在畸體抑制劑的幫助下,附近零星幾個過來找飯吃的畸體被他們輕輕鬆鬆解決了,整個組裝過程都很順利。
「出發。」
白鴉一聲令下,車隊開始行進,幾個壯勞力跟著白鴉護著姜來和菊花做「頭車」。
所有人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能Z市能平安度過這次危險。
***
收容隊數量有限,不斷攀升的畸體讓他們焦頭爛額,一人當成十人用仍然殺不乾淨。
畸體們放肆的城中狂歡,沒有收容隊的地方,它們到處尋找還沒畸變的活人,街上叫喊聲、求救聲,畸體的嗬嗬的興奮聲連成一片。
有些畸體為了好玩,不斷在人身上割出不致命但很深的傷口,將人在半空中拋來拋去,或者直接折斷四肢,團成球轉著玩兒。
人叫得越痛苦,它們興奮的呼聲就越高。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圍毆,是一場無下限的虐|殺。
楊禾帶著收容一隊的人,被困在了中心公園,自打處理過第一批屍體,前赴後繼涌過來的新畸體就沒讓他們出去過。
他們可以對付名錄上的畸體,對於這些難纏且靠數量取勝的新畸體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群新畸體對於收容隊來說就像嗡嗡亂叫的蒼蠅,能耐沒有多少,但纏的他們脫不開身,煩不勝煩。
它們似乎再為其他畸體進食進化爭取時間。
「畸體數量好像少了?」收容隊隊員出聲喊道:「是不是畸變接近尾聲了?」
「趁這機會快點殺出去,居民區那邊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三隊二隊一直沒來消息,估計也分身乏術,我們不能再這麼被拖下去了。」姚冉催促所有人抓緊時機。
楊禾也終於有時間接起一直在響的通訊器。
「情況怎麼樣?」
是基金會的會長嚴慶。
「不太好。」楊禾實話實說:「大部分人都喝過田奇。」
嚴慶並不意外,沉默片刻:「救出來的人無一倖免。」
這些人中有德高望重的教授、研究員,有準收容隊隊員,還有高層管理人員,基金會出動最好的醫療條件為他們救治,但無一倖免。
他們都如此,更何況普通人。
即便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沒喝過田奇,那又怎麼樣呢?普通人而已,他們能抵抗過畸體嗎,現在活沒活著,是不是人都不好說。
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救下來怕也是座死城。
「撤吧,保證你們自己的安全,儘量將損失降到最低。」
楊禾沉默,汗水浸濕了衣衫和髮絲,輕風吹過,他打了個冷戰。
他知道這是目前為止對人類來說損失最小的結果了,分神間隙,他差點被畸體削掉一條胳膊,姚冉及時趕過來為他擋下攻擊。
楊禾反手殺了附近的幾個畸體:「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嚴慶料到了他不會輕易放棄:「行,明天一早吧,要是處理不了,你們就回來。」
說完嚴慶就掛了通訊。
嘟嘟的聲音吵的楊禾頭疼,關了通訊,衝進畸體群,殺紅了眼,一個晚上怎麼可能解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