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街道岔道口,她頓住腳步,「好了,就到這裡吧!」
鄧越等人不明所以,「不是要去學堂嗎?」
張梓若笑道:「今日上午的課程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紈絝們不可思議的齊齊發問。
怎麼就結束了?他們上什麼課了?不就是一起逛了逛青樓,然後走過來?
面前的張夫子,怕不是個假的吧?
常瑞發出來自內心的深深的疑問:「不是要上課嗎?課呢?」
張梓若笑眯眯道:「上完了啊!這就是教給你們的第一課。
想要學知識就要主動爭取,自己努力,別人不會把知識餵到你們嘴裡。
去青樓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玩的開心,誰也想不起來上課。你們都不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我幹嘛要費勁巴拉的叫你們讀書,吃力不討好?
所以,想學知識,記得自己努力,爭取機會。」
「北熙今日上學積極,按時到達課堂,讀書也認真,表現的不錯。」張梓若從袖袋裡掏出一本小小的歷史連環畫給他,「這個獎給你,帶回去看吧!」
「謝謝夫子!」潘北熙行禮後接過書,高興的笑出一口小白牙。
張梓若目送他坐上馬車,然後朝身旁的紈絝們擺擺手,「行了,散了吧,我也該回家了!」
她留下一群石化的公子哥,帶著自己的侍衛施施然遠去。
薛晉等人摺扇也搖不動了,望著她的背影,就像在看一個妖怪,渾身的毛孔都散發著震驚與被欺騙的委屈憤懣。
什麼叫我們在青樓一個個玩的開心?我們根本就沒玩!明明只有你玩的最開心!
我們也沒想到你上課是這麼個上法啊!!!
走在前面的張梓若突然回頭,朝他們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下午記得準時來上課!」
紈絝們稀稀拉拉的應聲,或者乾脆不回復。
你耍我們,還想讓我們來上課?不上!
為了修復心中受到的傷害,薛晉他們一商量,乾脆回去找潘英。
到了門口,想起來他們記在潘英身上的帳,也不知道付了沒有?於是,他們暗搓搓地等在門口,派了個僕從進去打聽。
沒多久,僕從出來,繪聲繪色的學著潘英悽慘的遭遇與懵逼的神情。
薛晉他們哈哈大笑,瞬間覺得滿足了,痛快了。比起潘英昂貴的一課,他們純屬賺了!
眾人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至於留在青樓里的潘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來過。
……
鎮國公府,正是快用午膳的時候,鎮國公問下人:「英兒還沒回來嗎?往常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該回來了。」
「回老爺,少爺沒回來,他的隨從回來了,正在帳房支銀子。」
「支錢做什麼?」
「聽說逛了個大的,身上的錢不夠,被青樓給留下了。」
「混帳!」鎮國公拍案而起,氣得飯也不吃了,「走,現在就把那個孽子給我抓回來!」
鎮國公雷厲風行,當即便帶了人馬去抓孽子潘英。
剛出府跨上馬,一個面生的護衛前來行禮,「鎮國公。」
「你是何人?」
「卑職是四皇子的義母——張夫子的護衛。受張夫子之命,前來送錢、送信。」
「送錢?送信?」鎮國公不明所以。
「張夫子說您一看便知。」護衛把信件呈上。
鎮國公勒住韁繩,坐在馬上,拆開信件。他一目十行的掃過信件內容,臉上的怒容逐漸消散,並逐漸洋溢起了笑容。
信中,張梓若陳述了青樓之事,以及自己的安排,還有那麼做的緣由。說侍衛送來的錢,用以了清帳目。最後,請鎮國公代為保密,不要讓潘英、潘北熙他們知道。
鎮國公合上信件,已是笑容滿面。
他下馬拍拍侍衛,「辛苦了,且去府中喝杯茶。張夫子為犬子考慮,用心良苦,我哪能收她的銀子?以後張夫子但凡有用上犬子的地方,儘管用!儘管把帳記在英兒名下!」
「英兒也是不懂事,拜師之事哪能如此潦草?等我先去拜會張夫子,商量一下定個吉日,然後帶孩子正式去拜師。」
……
潘英閒適的在青樓等待隨從。見隨從回來後,他站起身,「唰」的一下打開扇子,風流倜儻道:「結帳!」
說著,腳步閒適地往外走。
隨從小聲回稟:「少爺,沒錢。」
潘英頓住腳步,「怎麼沒錢?你不是回府支錢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