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兩側都在流血的雄獅,琥珀色的獅瞳緊緊盯著蒼蠅,周身火球爆發,朝著蒼蠅飛去。
這樣的火球卻並沒有給蒼蠅造成傷害,中等級的蟲族不是S級能夠抗衡的存在。
即使自己的異能沒法殺死蟲族,赤炎也還是壓低聲音,打算和面前的蟲族殊死一搏。
顧西其實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她背在身後的手,將雷射槍握得死緊。
雷射槍是不能對蟲族堅硬的外殼造成影響,但說不定她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對蟲族的口腔內部開槍。
那樣,說不定能贏……
顧西想著這些,面前的蒼蠅卻忽然又歪了下腦袋。隨後它忽然展翅,朝著山峰下面飛去。
竟然……走了?
顧西這才有機會查看赤炎傷勢。
蒼蠅的足刺得太深,赤炎的腹部兩側已經被鮮血染紅。大量的血液在凹凸不平的山頂平地形成血窪,觸目驚心。
他們正處於環形山的山頂,赤炎傷得這麼重,沒有藥,肯定會死的。
顧西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赤炎的獅子腦袋,不停地做精神安撫,讓赤炎能夠稍微好受一些。
赤炎知道顧西的好意。
他不敢躺下,怕自己躺著就再也起不來了。於是儘量維持著站立的姿勢,輕輕地說:「聖雌大人……抱歉,是我沒用,不能殺了蟲族保護你。」
「不是你的錯……」顧西說完這句話,沒法再想到別的能安慰赤炎的話語。
她不是第一次面對生命的流逝,末日剛來時,家裡養的杜賓犬就是在一次喪屍群的攻擊中,為了保護她而死在她懷裡。
那隻杜賓犬本來是二哥養的狗狗,二哥工作繁忙不經常回家,杜賓犬與她形影不離地待在家裡,後來反倒更聽她的話。
顧西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緊張她越是要胡思亂想。等她反應過來,淚水已經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
她不想赤炎死。
顧西淚眼矇矓,貼近赤炎的腦袋。
赤炎注意到顧西哭了,心想:他的死竟然還能讓聖雌這麼傷心,也不枉他在這個世界上活這麼一遭。
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顧西的臉。
明知道這樣的動作對顧西是一種冒犯,卻沒法阻止自己臨死前的貪婪。
血液的流失讓赤炎身上的溫度開始下降,四肢逐漸發軟。
顧西的哭泣聲越來越遠,赤炎唇角卻露出了笑容。
能得到聖雌的淚水,他想,他已經很幸福了。
在赤炎眼睛即將閉上的時候,山頂再度傳來昆蟲振翅的聲音。那隻蒼蠅竟然又回來了,腹部下的蟲足竟然抓著一個橢圓形的治療倉。
蒼蠅放下營養倉,飛速飛走。
顧西知道治療倉在太陽下就能直接使用,呼喚已經進入彌留期的赤炎。
「赤炎,別睡,有治療倉,你不會死了!」
治療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