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朗星將新得的線索上報給了龐晉,得到的只有一句話——
該做什麼做什麼。
這是讓他別有顧慮的意思,告訴他不必因為對方職級比自己高就不敢查。
魏朗星掛了電話,龐晉的指示讓他跳出了桎梏,是啊,他連敵人的炮火都不怕,難道還要怕一個只敢掩藏在暗處的傢伙嗎?
說不定是個紙老虎,一捅就破。
他這樣想,還是自動把牽扯的人剝離了保障局,他願意相信是有心之人潛入了保障局內部,而不是保障局自己下的命令。
沒辦法,他需要一點指望才能堅持下去,若自己奉獻多年的地方從根部就是黑的,他定然接受不了。
他想,這樂觀的精神可能是受了唐玉安的影響。
不論發生什麼,唐玉安給他的反饋永遠是積極的,正向的,但唐玉安本身又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活潑外向的人,他更像是一個溫熱的光源,不燙手,但能帶來光亮與溫暖。
不過魏朗星發現唐玉安並不是沒有那些消極的情緒,相反,當唐玉安一個人獨處時,他完全安靜的樣子讓魏朗星覺得他有些憂鬱,如同光源的開關被關掉了。
可當自己同他講話時,他會立即切換到日常的社交狀態,好像方才圍繞著他的淡淡憂傷是一種錯覺。
思來想去,魏朗星覺得唐玉安這種情況可能和他過去的生活有關——
雖然對方沒有和自己細說,但他知道他的記憶正在逐漸恢復。
唐玉安……可能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經歷,有時才會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即使魏朗星很想直接發揮自己的長處把他的過去調查出來,但經過了龐晉的提醒,他決定不在唐玉安沒同意的情況下侵犯他的隱私。
既然唐玉安不同自己說,自己也不會逼他。
於遼出事以後,魏朗星發現唐玉安發呆的頻率好像變高了。
有的時候,他看似正在看平板上的數據,但眼睛卻一動不動。
同他說話,他也會隔上幾秒才反應過來,像個精緻的仿生人偶。
這讓魏朗星時常擔心,忍不住去諮詢了一下保障局的心理醫生。
醫生告訴他,從目前的表現來看,唐玉安經歷了變故,短時間內受到影響是正常的,可以再觀察觀察。
不過,最好還是帶本人過去談談心,她也能了解一下更多的情況好作出評估。
保障局每年都會有體檢和心理測驗,魏朗星看過唐玉安的報告,測驗結果非常優秀,甚至完美得有些不正常。
他莫名覺得,那些答案像是背出來的一樣。
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好直接去問唐玉安怕對方不高興,只能旁敲側擊。
有次他給唐玉安帶了點小蛋糕,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今天感覺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