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穿破了長空,一架銀色的機甲從一陣火光中沖了過來。
強勁的精神力瞬間炸裂開來,呼嘯而起的颶風飛沙走石,吹得眾蟲眯起了眼睛,令蟲窒息的威壓將眾蟲定在原地,狂暴的殼甲族也被壓倒在地,痛苦地嗚咽出聲。
匕首劃破了軍服外套,停在了心間處再難落下一分一毫,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扣住了越的手腕,將匕首一點點拉開。
ldquo放手。rdquo
熟悉的聲音仿佛遠方傳來的古老魔咒,直擊靈魂。
越手中的匕首應聲掉落,周遭的聲音逐漸清晰。
ldquo少校!rdquo雌蟲們的呼喊聲傳來,越遲緩的大腦再度轉動起來。
他看到狂風吹散了硝煙,身著銀色戰甲的戰士逆光而來,飛身將那隻深棕色的殼甲族按倒在地,手中森亮的匕首伴隨著切割血肉的悶聲,沒入了它的ldquo腹部rdquo。殼甲族掙動了兩下,口中吐出了些意味不明的話語便失去了生機。
銀色的戰士拔出匕首扔在一旁,抬手摘下濺上血跡的面甲,面甲下是一張越再熟悉不過的面孔。
雄蟲絕美的臉上是驚魂未定的焦急,越在碧色的藍寶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ldquo雄主helliphelliprdquo
越喃喃開口,周身強勁的威壓驟減,雄蟲眉宇間罕見的凌冽與狠厲也消失無蹤,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住了自己。黑髮的雄蟲低聲喚著自己的名字,連聲音都在顫抖。
ldquo太好了,越,你沒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少校!rdquo
ldquo越!rdquo
ldquo您沒事吧!rdquo
威壓消失,恢復了行動能力的雌蟲們沖了過來,看到滿身是血的雄蟲正抱著少校啜泣,一時語塞。越一邊拍著戰珹的背,動作輕柔,話語卻正經又嚴肅:ldquo地面一隊注意維護那具深棕殼甲族的屍體,其餘部隊繼續清剿剩下的殼甲族!rdquo
雌蟲們立刻應聲,四散開來執行掃尾任務。殼甲族對於精神力的抗性極弱,戰珹剛剛炸開的精神力讓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捲縮在地上不停地**著。訓練有素的軍雌們沒費多大功夫就將剩餘的殼甲族全部制服了。
ldquo少校!rdquo
忽而,負責保存深棕殼甲族屍體的雌蟲大聲呼喊道:ldquo少校!屍體有問題!rdquo
雌蟲們掀起那隻殼甲族的硬甲,發現下面躺著的是一個一蟲大小的生物,與他們的體型長相併無兩樣。精密的外骨骼機械臂支撐著高出它兩三倍的硬甲,迷惑了眾蟲的眼睛。
它的胸口處有一個血洞,鮮紅的血液不停地湧出,是戰珹剛剛捅出的傷口helliphellip
精準地貫穿了那顆還在虛弱跳動的心臟。
第17章
ldquo越,剩下的交給我吧,戰珹雄子helliphellip看起來不太好。rdquo鍾欣拍了拍越的肩膀,沉重地說到。
越點了點頭,愧疚難當。
戰忱的情況非常嚴重,從戰役結束後他就沉默地拉著越的手,鮮血淋漓的雙腕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白骨,他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用力地握著越的手,握到越的手腕都勒出了鮮紅的指痕。
越將他安頓在休息區後強撐著精力出來處理善後任務,鍾欣實在擔憂,主動包攬下審訊和回程規劃的全部工作。
越再無精力多說什麼了,只低聲說了句謝謝,便立刻折回休息區。
雄蟲很脆弱,他們從小到大都在精心的照料下生長,稍有不慎便會雄蟲素枯竭抑鬱而亡。
而戰珹更是一隻在千萬呵護下長大的雄蟲,他溫潤柔和,一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眸總是笑意盈盈,纖細的雙手皮膚細膩,從沒沾染過鮮血與黑暗。
越不敢想像戰珹在被敵方帶走的這段時間裡經歷了什麼,他不敢想像戰珹在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軍營時有多恐懼,更無法想像戰珹是用多大的勇氣獨自回到了這裡還在最危機的關頭下,爆發出了猛烈的精神力,力挽狂瀾。
巨大的痛苦籠罩著越,讓他無法呼吸,他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但它遠比過往的任何痛苦都強烈,都另越膽顫。
他在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時,已經深切地體會到了心痛。
ldquo雄主!rdquo
越急促地推開門,入目的休息區內空無一蟲,只有洗手台前傳來陣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