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盞話噎。
「……處理傷口。」具體處理什麼傷口,卻盞省去,面子不能再掉了。
尋盎的關注點不在這,也沒細想傷口來源,但下條發來的消息差點讓卻盞嗆了喉嚨。
盎盎:【他身材怎麼樣?】
Freiheit:【不是正經問題不回。】
盎盎:【哪裡不正經啦!】
三秒鐘,尋盎發了十個表情包抗議,卻盞聽著那提示音當助眠了。
不過,那個問題……她好像、確實沒辦法說謊,他身材是……挺好,雖然她不想承認。
甚至在她陷入無意識的夢境中,她夢到了晚上幫謝弦深擦拭傷口的情景。
他背上的那抹瘀傷,她並未視而不見,而是移手輕輕覆在了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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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cre系列代言人的工作比卻盞預想得要複雜些,公司外勤兩頭跑了整整一周,項目合作的進程才將要敲定一抹大節點,合作的具體事宜,什冬恩鬆了口卻沒完全鬆口,只是說可以空出時間,至於能不能談成,還得看Rokori給的誠意。
這一周忙工作,卻盞身累心更累,回到家沾了床就能睡著。
她和謝弦深的工作時間一致,他比她更晚回,加之分房,兩人見面的次數愈發屈指可數。
他們的關係回到了平衡點。
卻盞很高興,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了。
什冬恩經紀人給她發過來一處定位,合作不在公司談,在一家私人餐廳。
卻盞簡單回復會在規定時間過去,而後手機摁滅了屏,繼續站在街邊等。
她在等人,等孟擷。
阿斯頓馬丁在路上突然出了點故障,應該是發動機或引擎方面的問題,已經聯繫保險公司處理拖車後續。
孟擷正巧打電話說他在附近,大概五分鐘過來。
銀色保時捷卡宴自正北方向緩緩駛來,隔十多米距離,卻盞條件反射般認出。
車停在街道一側,車窗降下來,熟悉的聲音入了她的耳:「等久了嗎?」
卻盞坐在副駕,按理說,晚上下了班,她應該身處歌舞昇平的酒會場,而不是捨去個人自由時間來加班。
碰巧車子又出故障,不太高興地抱怨:「心情不好還要去談合作,我真怕自己在場上當眾發火兒。」
「還沒談下來?」
「沒呢,客戶難纏。」
「談不下來可以換一個人。」
就像,這場聯姻她可以不用選擇謝弦深,選他也好。
卻盞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什冬恩脾氣是怪了點,但合作看得是效益。」
到了地兒,她下車轉身,雙臂折在車窗邊緣微微彎腰:「謝啦。你直接走就行,合作談完我打車回去。」
「呈遠路有家菜品不錯的晚間餐廳,推薦你去,單記我帳上。拜拜。」
他在主駕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心口像是空了一塊。
車內留有她身上的花香薄了很多,被一剎湧進來的空氣層層稀釋,直至消殆。
……
卻盞一路跟隨服務生指引來到預定包廂,步子剛走進去,她整個身子以至意識都鈍了一息。
謝弦深?
他怎麼在這。
飯局上原本酒言相推的場面因她的出現停幀,謝弦深的視線也向她遞過來。
「呦,還有客人啊。」
說話的是一位手拿小杯白酒的灰藍西裝男,臉上堆笑,看情況,諂媚著勢必要把自己手中的酒敬出去。
經紀人率先起身介紹:「薛總,這位是與冬恩姐談合作的Rokori商務總監,卻總。」
「薛總您好,叨擾了。」
卻盞看準眼風打招呼,等坐上桌才明白,自己不是叨擾的那一個,真正半路叨擾的是這位灰藍西裝的錢聞錢總。
今天這場飯局本意安排的就是和卻盞談合作,結果錢聞不知道從哪兒撿到了消息,得知萬創娛樂的董事長薛成原薛總也在,錢聞手底下的項目客戶半路跑約,什冬恩是他新物色的合作對象。
說白點兒,他來這搶人來了。
既然目標相同,遮遮掩掩的沒什麼意思。
錢聞也是這麼想的,手中敬薛成原的那杯白酒沒敬出去,自己也沒喝,直接轉敬卻盞,「卻總啊,今兒真是不巧,本該是和卻總第一次見面應該和和氣氣的,您看,這工作上……」
「不說了,都在酒里,我敬卻總一杯。」錢聞一口乾了,「還請卻總有量,別跟我計較見識哈。」
話說到這份上
,讓她讓人?
卻盞也倒了一杯酒,笑說:「錢總言重了。該說不說,錢總酒量這麼好,一杯肯定嘗不出什麼味道,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