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潯看球賽又被我媽逮住了,現在在上演「母慈子孝」哈哈哈。]
……
[歐巴歐巴,歡歡歐巴,你怎麼這麼高冷沉默?]
隔了許久,對面終於有了動靜,只是岑攸在看見對方回復的那個問號時,卻是一愣。
「趙歡」:[?]
岑攸登時睜大眼,清眸也閃爍疑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岑攸:[???]
[問號?你居然給我發問號???oh,沒愛了,一天沒見,愛也不見,唉唉唉。]
正當岑攸戲精上頭,打算再來一波早八點狗血拉扯大戲對話時。
手機「嗡嗡」振動,顯示有一條未讀簡訊。
知道她手機號,會給她發簡訊的人不多。
岑攸猶豫了瞬,還是選擇先看簡訊。
下一秒。
岑攸:……
「啊啊啊!」
岑攸瞬時從床上彈坐而起,在房間裡無措尖叫,那顫抖的尾音,依稀還能聽出幾分崩潰。
悔,悔不當初,悔她手賤,就非得打那麼多字,發那麼多信息。
怎麼,嫌錢太多,為移動公司做貢獻嗎!
「岑攸,你又給我在那發什麼瘋呢?」
屋外陳女士一聲吼,岑攸果斷識相閉嘴。
她掙扎著看了眼手機,隨即,又絕望地抬頭看天,似是想盯出個洞送自己上天。
[岑攸,沒愛了,我發燒三十九度,輸了一天水,你居然一句關心都沒有?!無情的女人!!!]
這語氣,不是趙歡是誰?!
她是趙歡,那剛才那個是誰?!
趙歡2. 0?!
岑攸:……
那邊趙歡還在持續輸出,手機響個不停,岑攸卻是看著她剛才給「趙歡」陸陸續續發了七八條的簡訊,陷入沉思。
好尷尬。
岑攸想「毀屍滅跡」,正猶豫要不要把兩人的聊天信息全刪了,自我麻痹什麼也沒發生時。
命運就是這麼地捉弄人。
一個手抖,岑攸反倒將剛才編輯完的文字發送了出去。
[行,我懂了。分手吧,就這樣吧,再也不見了吧,希望以後想起來,你還能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我。——愛你的柚子]
陳女士說得對,電視害人。
岑攸:……
——
岑攸從早上坐到座位到早自習結束,唉聲嘆氣至少十餘次。
一向心大的趙歡都忍不住問了句「怎麼了」。
太過出糗,岑攸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詳說。
她搖了搖頭,脖子轉了個方向,伸直手臂,頭枕在胳膊上,背對著趙歡,擠出一個僵硬的苦笑。
趙歡心大,見狀以為岑攸是犯困了在補覺,輕車熟路地從岑攸課桌里掏出一本言情雜誌樂哉看起。
岑攸盯著眼前的牆壁,心情複雜。
這般戲劇情節,換作其他人可能就覺得反正對方也不認識自己,丟人就丟人,過幾天可能就忘了。
但岑攸這個人,是屬於那種早上出門不小心和別人撞衫,晚上回想起來都能在被窩裡糾結地翻來覆去的扭捏性子。
對此,岑攸也覺得自己很不爭氣。
可奈何……
咬牙糾結三分鐘後,岑攸決定了,就當這是一場夢,現在大白天,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個鬼……
是夜,岑攸裹著被子,半跪在床上拱成一團,屋子裡黑漆漆的,檯燈在狹小的里明亮刺眼。
岑攸害怕半夜不睡覺被岑母逮住,只好做賊心虛似地佯裝早睡,實則糾結地躲在被子裡,咬著手指頭。
關機鍵隔一會摁一下,眸前的光明明暗暗,眉梢微擰,艱難抉擇。
終於,岑攸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刪除的時候,發現一條未讀簡訊。
打開一看。
岑攸:「……?!」
對方昨晚居然又回復了她一條信息。
[……啊?我沒有吧。]
——
遲揚在收到對方第一條簡訊,關心他感冒好些沒時,瞧見界面上方提示的「陌生來信」提醒。
他以為是江措又把他電話號碼給出去了。
少年停下筆,手指撫上眉,修長而乾淨,指間輕輕點動,慵懶又隨意。
許是生病的緣故,他掌背覆在額前,半遮在一隻眼前,眼睫低俯,冷冷然下的乏憊有著別樣的美感。
眸底閃過無奈,給江措發了條信息「以後別再把我手機號隨便給出去,下不為例」。
隨即翻過屏幕,打算靜下心繼續寫完剩下的卷子。
遲揚發高燒請假在家呆了兩天,臨走時,數學老師塞給他兩張數學競賽試卷,讓他好好準備下個月的省賽。
筆尖觸在試卷,沙沙聲不過幾秒,忘了靜音的手機就開始一瞬接一瞬的振動。
遲揚本想摁掉手機忽略。
可奈何,安靜的房間裡,簡訊提示聲如同窗外喧囂的飄雪般,一番動靜響個不停,無法忽視。
遲揚索性拿起手機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