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坐直,眼睛游移不定,不肯吭聲。
靳竹懷靜等著看好戲,坐姿都比平時鬆弛。
寧芳暗暗掃過所有人,見她這般反應,便知道今晚的鴻門宴起因為何。
這還不清楚嗎。
靳竹懷告密的啊。
拍到靳譽蓁和聶蜚音的那晚,她把照片給靳竹懷看過。
這個恩將仇報的死丫頭!
她沒理寧歲,鼓起勇氣看向靳月瀾,「媽……」
靳月瀾沒理她。
靳譽蓁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試著觀察每個人的表情,想從中找出答案來,但是失敗了。
緊接著,她的目光與寧芳對上。
寧芳心虛地躲開。
於是靳譽蓁可以確定,靳月瀾的惱怒和寧芳的欲言又止,都與她有關。
她默了會兒,主動問:「出什麼事了嗎?」
寧芳偏開視線,沒說話。
靳月瀾說:「歲歲,你先回房裡去。」
寧歲哪怕再粗心,也能感受到此刻的緊張氣氛,大概寧芳做了什麼事,祖母想過問,卻不想讓她一個小輩在場,算是保全各自的面子。
她有些擔心,第一次沒有聽祖母的話,憂心忡忡地道:「我想留下,你們要談什麼?我想聽。」
寧芳推阻道:「你聽什麼聽,又跟你沒關係。」
靳譽蓁大約懂了什麼,便說:「中寶協的會吧,歲歲你要是聽了,就提個意見出來,看咱們要怎麼跟政策走?」
寧歲聯繫到回家的路上,寧芳一臉疲憊的樣子,便信了這套說辭,跑的比誰都快。
不多時,岳徐找傭人送飯過去。餐廳安靜下來,安靜的有些冷酷。
寧芳不打算瞞著了,止這兩日的磋磨,她想通不少,對於靳氏的各種大事小情,她不大願意插手,她就不是勞碌命。
「是,我是找人拍過蓁蓁,但只有三思山那幾天,而且我只是懷疑她想和聶家的人結交,聶家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哪天出什麼事,我好留下證據,冤有頭債有主。」
靳月瀾聽她語氣強硬,真是連個台階都找不到。
「蓁蓁只是跟聶家小姐投緣,多聊了兩句而已,你懷疑這懷疑那,還不如當面問。找人偷拍這種事可大可小,且不說照片外泄出去之後怎麼補救,光是咱們家……」
她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後怕。
好在事情沒有鬧到那種地步。
寧芳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這事兒我辦的不地道,照片我已經買斷銷毀了,以後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說完這話,一桌人的視線落在靳譽蓁身上。
靳譽蓁考慮良久。那幾天她什麼都沒發現。
偷拍?
拍她和聶蜚音?
聶蜚音是藝人,照片傳出去的話,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