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蜚音又連忙捂住,轉過身去。
冬季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室內,她的長髮全部盤起,骨相的美感一覽無餘,素日被長發遮擋的後頸也在此時映入眼中。靳譽蓁心念微動,手搭上她的肩膀,輕聲說:「這沒什麼的。」
聶蜚音何嘗不想接受這個說法,可面對靳譽蓁時,她的臉皮薄到極致,今天這事兒,她能難受大半年。
這麼一想,她就想哭了。
靳譽蓁看著她,面上的笑容又擴大幾分。
她有很久沒感受過這樣的情緒了,不知什麼原因,她總覺得只有重大變故或天大喜事才能影響情緒,所以活的越來越沒意思,導致情緒凍結。
此刻,她無比確信,活著並不枯燥。
聶蜚音叫系統出來,要求停止這場鬧劇。
系統拒絕,並反過來勸她:「憑你根本沒辦法走劇情,還不如聽我的,不管變好變壞,總歸有變化,你說呢?」
聶蜚音被它說動。
她開始勸自己,尷尬又怎麼樣,至少、至少會被記住!
等這部戲拍完,她還有什麼理由再見靳譽蓁?
日子一長,靳譽蓁再忘了她怎麼辦?
這麼想著,她心裡順暢許多,感受著肩膀傳來的溫度,不由將手伸過去。
手背被覆住時,靳譽蓁驀然一怔,下意識要抽回手,但聶蜚音卻用了些力道,不僅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肩頭,還一臉可憐地轉頭,「真的嗎?」
靳譽蓁毫不心虛地點頭。
是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人家姑娘只是過敏而已。
聶蜚音得到想要的答案,這才坐正,仰起下巴。
靳譽蓁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你要不要先鬆開我的手?」
聶蜚音一愣,急忙鬆開她,口中道:「不好意思……」
靳譽蓁手指微微蜷了蜷,說:「沒什麼,我知道你緊張,但醫生說過了,明天就會恢復,不會耽誤你拍戲。」
聶蜚音望向她:「我這樣是不是不好看了?」
靳譽蓁擠出點藥膏,傾身過去,抹在她頸上。
「很好看,不騙你。」
聶蜚音彎唇笑了,兩頰的紅暈越發像是天然腮紅,尤其她這麼一笑,眼睛微眯起,臥蠶明潤,更有幾分微醺的味道。
靳譽蓁看著她,手卻顫了下,再無法心安理得地去為她塗藥。
「好了。」她裝好藥膏,放在桌上,說:「我去洗手。」
聶蜚音點點頭,一路目送她進衛生間。
薛澄正是這時候來的,一進來就抓著聶蜚音上看下看,緊張地問:「好端端的怎麼過敏了?」
聶蜚音探頭往衛生間看,敷衍地道:「小問題,明天就好了,有人幫我塗過藥了,你看。」
她抬起臉。薛澄靠近看了看,她臉上果然均勻塗著一層藥膏,不過,「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