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錄財經頻道的節目時,靳譽蓁遇到來辦事的雲滿。
雲滿欣喜,沒想到會在這兒巧遇,剛下節目就來找靳譽蓁聊天。
「我一直想找機會謝你,今天遇上了可就不能推辭了,去我那邊吃個飯?」雲滿一想到那幅假畫鬧出的風波,就越發慶幸當時找靳譽蓁做鑑定的事。
靳譽蓁本不想去,但忽然記起她和聶蜚音認識,便改了主意。
雲滿的店雖不比昱金,但勝在家常,別有味道。
兩人坐著聊了會兒,雲滿旁敲側擊地道:「我當時買那幅畫是為了送聶老師,她最近心情不好,興許送件禮物能哄她開心,還好靳老闆幫忙,不然送幅假畫過去,我這輩子怕是再進不了聶家的門了。阿音在劇組,聶老師發起火來,都沒人勸得住。」
她的言外之意並不難懂,其實就是想試探靳譽蓁對聶蜚音的態度,畢竟兩方都是她極看好的人。
靳譽蓁自然聽得出來。
她突然有些好奇,聶小姐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雲滿挑剔,陸文琦嚴苛,可這兩人都對聶蜚音讚不絕口。
雲滿笑著說:「聶老師最怕阿音管她了。」
靳譽蓁更好奇了,「我見過聶小姐,她看著……」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雲滿道:「看著挺文弱的是吧?你不知道,去年聶老師勸她退圈,她不但沒聽,還勸聶老師去考研,現在呢,人家還在劇組拍戲,聶老師倒是在學校熬夜寫論文。」
靳譽蓁緩緩睜目,面色愈發柔和:「原來是這樣。」
雲滿失笑:「挺有反差感的吧?她小時候更有意思,淘氣的不得了。」
靳譽蓁試著想像。
想像不到。
雲滿觀察她的反應,並未發現任何鬧過齟齬的痕跡,不禁心生歡喜。
聶蜚音不止一次說過要來洮州紮根,她能理解,洮州是煥新的城市,有無盡的潛力,不像京城那麼門第分明,可一人在外,終究不敢放心,幸而靳家在洮州紮根,靳譽蓁又是年輕一輩中難得沉穩的好人,如果能深交,那再好不過了。
可惜聶蜚音做演員這五年和岑述不太對付,靳譽蓁又那麼在意岑述。
雲滿只覺得可惜。
她當然是想多說聶蜚音的好話,只是依照靳譽蓁的性格,不定會聽。還不如順其自然。
靳譽蓁品她送上來的茶,回憶起那晚在車上時,聶蜚音誠摯地說了扔情書的舊事。
哪天扔的、怎麼扔的、通通忘記了。
似乎提到了高考。
也就是說,是高三那一年。
高三?
靳譽蓁努力回想。
高三時,她在幹什麼?
她上的是國際高中,大家口中洮州最好的貴族學校。
高三時,學校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課,印象中學校的學生只分為兩類人,一類是學識淵博到無需準備考試題目的人,另一類是什麼都不會的無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