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一推,鎖掉在地上,門開了。
一縷陽光突然照進漆黑的房間,牆上地上滿是紅漆畫的符,猶如鮮血觸目驚心。
他輕蔑地哼了聲。
季家密術——凶陣。
但與他季家的密術陣法不同,眼前這個凶陣改了不少,並不是驅使惡鬼殺人,而是……
他眯著眼睛,目光逡巡過每一寸紅漆,聯合簡易房外地上的一圈碎磚擺的陣……
驅使的是羅剎?
而陣眼寫的是於蒼染的八字。
所以,布陣的人,要用凶陣驅使羅剎殺於蒼染。
「粗糙。」他鄙夷道,「椒川叛離季家之後,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小染,你們差得還太遠。」
他笑了笑,默默退出簡易房。
「誰在那?!」一人高聲喝道,來人一頭半長捲髮,正是童珺。
剛剛他注意到這邊的場氣突然血光沖天,來不及喊池落,直接跑了過來。
季鈞棠沒想到會有人過來,一愣,淡定地負手而立,說道:「是我。你是……童家的二公子?」他問道。
太大意了,沒想到童家的人竟然在這裡,他不該這麼輕易打開門鎖,讓凶陣場氣暴露了出來。
童家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煩啊。
童珺認出他來,態度恭敬地叫道:「季先生。」他看向季鈞棠身後,蒙著黑膠布的簡易房關著門,場氣灰濛濛的,沒什麼不正常。
但他剛才的的確確看到了血光場氣。
萬千場氣中,血光大凶,出現必死人。
「季先生在這裡做什麼?」他心生狐疑,徑直走過去,手搭在簡易房的門把手上,「裡面有什麼?」
季鈞棠突然按住他的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
法事結束後,大和尚們用了齋飯便要趕回永安寺。
天空烏雲密布,天地間一片昏黃,正醞釀著一場大雨。
池落神色擔憂,陰暗處,沒有陽光的地方,陰魂又開始蠢蠢欲動。工地剛剛做過灑淨和法事,他們不敢靠近。
卞子藝從草叢穿出來,甩起勾魂索,勾住了兩個陰魂的鎖骨,朝他揮了揮手就去追四散奔逃的陰魂。
池落把永安寺的和尚們送上大巴,雨點便落了下來。
「看見童珺了嗎?」他問迎面趕來給他送傘的於蒼染,「半天沒看到他,打電話也不接。」
於蒼染:「沒注意。」
池落:「這傢伙,是不是又跑了?還說來幫我……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