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三年以來，第二次和夏果有這麼近的距離，可惜上次沒好好端詳，這次一湊近，竟然發現他瘦了許多。
在他印象中，夏果本來就瘦，現在這副模樣，幾乎貼近皮包骨，再加上額頭上貼著紗布，看起來極不健康。
葉南白第一反應便將目光投向在場唯一一個了解夏果的人，用幾近氣音的語氣道：「他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韓風許點頭，壓低聲兒道：「而且打很多工，根本沒時間休息。」
葉南白一頓，忽然想起秦苛昨晚還與他說過，夏果在烤肉店當服務員，不過他昨晚沒怎麼在意，在他印象中，夏果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在打工了。
他那時候總想偷偷塞錢給他，讓他不要去打工，可夏果說什麼都不收，於是他便只能經常給他帶東西吃，偶爾還假裝自己衣服買小了，把衣服送給他。
「打很多工？」葉南白詫異道。
「嗯。」韓風許頓了下，「只休息半天，下午晚上和半夜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值班。」
「他……」葉南白髮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心口有種泛酸的感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在自責還是心疼，亦或者兩者都有。
如果不是他，那群人興許就不會去找夏果的麻煩，那件事也不會發生，按照夏果的成績，極有可能考上好大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到處打工。
「你怎麼在這？」一道虛弱又生冷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
三人齊齊望向聲源，結果便對上了夏果過於冷漠的目光。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葉南白上前一步，語氣有些著急。
「你別過來。」夏果卻將腦袋偏向另一邊不看他，「你出去吧，不用在這裡裝好人。」
葉南白神色一頓，腳步更是邁不開，「我……」
「韓風許。」夏果打斷他的話，「你讓他出去。」
韓風許和秦苛對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該怎麼辦，可接下就聽葉南白主動道：「好，你好好休息，別生氣，我出去了。」
他自顧自出了病房，秦苛給韓風許使了下眼色，忙追上葉南白，將他樓緊在懷中。
「乖。」門一帶上，秦苛便揉揉他的後腦勺，「別難過。」
葉南白回抱住他，將臉往他肩上埋了埋，良久才憋出一句話：「他還是不願意見我，我可能真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至於什麼事葉南白想不到，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夏果在責怪他，當年沒有及時剛去救他。
秦苛帶著他到椅子上坐下，親了親他的臉，輕聲道：「在這等我一下好嗎，我進去和韓風許說兩句話。」
葉南白沒多想，也沒心情多想，他確實想自己一個人發一會兒呆，於是便同意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