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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昭果然如傳聞中所說,雖得太后聖上寵愛,卻有著先天不足的毛病。面容生得很美,面色卻十分蒼白,若非唇上抹了紅色的口脂,只怕會白到有些嚇人。就連這身形看著也弱不禁風。

陳司靖是武將,常年在軍中摸爬滾打,鍛鍊得十分威猛健壯。如今和嬌小玲瓏的牧昭站在一塊,兩人好似一個是狼一個是羊,懸殊極大。

陳國公面目嚴肅,囑咐了兒子許多話。陳司靖心想,這話聽著好生耳熟,大哥成親那年父親大約也是這麼說的。無非就是如今成家立業,脾氣要收斂,多顧家云云。

薛喬則不管兒媳是什麼身份,只要進門了都一視同仁。她把早就準備好的一隻嵌綠松石象牙如意簪給牧昭簪上:「公主,這是我出嫁時,我母親親手為我簪上的,取的是平安如意的意頭,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只願你們小夫妻能夠心意相通,感情和順。阿靖是個莽夫,平素若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來尋我,我定為你出氣。」

牧昭淡淡地笑了笑,謝過薛喬的好意。

兩人離去時,正看到有婢女帶著食盒過來。

「三公子,公主殿下。」婢女站立在一旁。

「這是何物?」陳司靖問道。

婢女便把這脆皮叉燒肉的由來說了一通,又道:「您和公主殿下那份,宋姑娘已經著人送到將軍府上了。」

「好。」陳司靖笑笑,「等你回去給阿懸還有宋姑娘傳個話,明天請他們去我那玩。」

「是。」婢女應道。

陳司靖和牧昭雖已是夫妻,兩人話卻很少。

陳司靖以為牧昭性情冷淡,不願搭理他。他也不強求。總歸如今已經成婚了,就算兩人沒法伉儷情深,他也會把人好好奉在宅院中當做唯一的妻子對待。

牧昭也以為陳司靖天生話少且不愛笑,自己貴為公主自然不可能主動開口。

是以別人以為應當風花雪月的洞房花燭,這兩人撤下簾幕,各蓋一床被子睡覺,竟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但顯然,現在陳司靖很高興,高興到主動開口跟牧昭說話:「我弟妹的手藝整個大俞朝都是數一數二,我們這便回去,不然冷了怕是不好吃了。」

「弟妹?」牧昭知道陳司靖行三,底下只有一個弟弟。可陳司懸分明還未成親,也沒聽說定了哪家的姑娘。

「怪我嘴快。是阿懸中意的姑娘,想來喜事也就是這兩年。」陳司靖邊說邊走在前頭。

牧昭發覺,陳司靖有刻意放慢步子。他知道自己體弱走不了那麼快。

牧昭原本覺得身體疲憊懶得開口,因著這一個小發現,她接上陳司靖的話題:「想來一定是位不錯的姑娘,可是玉京中人?」

或許是因為起了這個話頭,出國公府的這一路,兩人竟然說了許多話。

只是後來陳司靖發覺牧昭有些氣促後,他簡短地結束了對話。氣氛陡然又變得沉默起來。

等走到國公府門口,兩人發現陳司懸居然在門口站著,不知道在等誰。

「三哥,三嫂。」陳司懸笑眯眯喊道。

「你怎麼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陳司靖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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