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一會就喝。」蘇如霜暢快地舒了口氣, 將寫滿字的幾張草紙珍惜地疊到一處, 「墨玉,我想把你們在隴州之行的故事編撰編撰,改成一個話本,你說可好?」
她頓了頓又說:「寫完後不止可以出書,還可以交予說書先生, 再著人唱你唱的那首詞, 何曾懼,正應了你們的果敢。絕對會非常叫座。」蘇如霜仿佛已經看到書肆哄搶的畫面了。
宋墨玉愣了一瞬, 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在隴州「行醫治病」的事如今已人盡皆知,若編成話本能讓好友成書大賣,倒也是好事一樁。
見宋墨玉點頭,蘇如霜更加高興,拉住她的手:「那等我寫完了第一個拿給你看。你再幫我拿給你哥哥他們。」這話本里的戲份,人人有份!
「話本先放到一邊, 銀耳羹再不喝就冷了。」
「好好好, 我這就喝。」
蘇如霜仰頭喝完後去外頭清了清口, 隨後解了衣裳與宋墨玉一同窩在床上。
夜深人靜,至交好友總會說些白日裡不會說的話。
蘇如霜平躺著望著頂上的簾帳:「墨玉,我白日裡看到一對鬥彩荷花鴛鴦戲水紋碗,我買了用一個褐色的木盒子裝著放在你書房裡頭了。本來還看到一床百子迎福被想買,但是又覺得現在給你買是不是太早了。」
百子迎福是寓意多子多孫,子孫昌盛的。
宋墨玉閉著眼睛開口:「得虧你沒買。我都不知道猴年馬月能蓋那花樣的被子。」
「我瞧著你和陳郎君感情越來越好,那成親不是早晚的事,你怎麼說得好像還很遠。」蘇如霜不解。
「你不知道,十七歲還應該是讀書、闖蕩的年紀,成家且早著呢。怎麼也要二十歲以後去。」
「你這話倒是跟一些秀才郎君一樣,他們許多都是非要中舉後才肯成家。有些磋磨到四五十歲還未中舉,又沒成家,往後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我叔祖父便是這樣,他的墳頭是最淒涼的,也就我們清明時會捎帶看看。他還成了我們蘇家的反面典型。自他以後我家的男子最遲二十歲,女子十八歲便必須成親,不然就像會孤老一輩子一般。」蘇如霜語氣中帶著惆悵。
她和宋墨玉年紀不相上下,按照蘇家的家規,她最遲明年就得成親。是以自打今年過完年,無論是祖母還是娘親,都在積極地相看人家想為她議親。
蘇家家底豐厚,不止那些門當戶對的人上門,即便是家世差上許多但家中有讀書人的也絡繹不絕地上門。
宋墨玉自然知道這事,她自己不想太早嫁人,但是並不要求別人。她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最近相看的人中可有中意的人選?」
蘇如霜搖搖頭:「我娘只給我看了畫像,還有媒人說了家中情況和品行,或許他們都很好吧,只是並沒有讓我有想成親的感覺。」
「那就慢慢看,等一個有感覺的。」
「一直等不到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