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宋墨玉沒再猶豫,拉住唐惠惠就走。
唐惠惠反應過來時,自家的院門已經關上了,她轉頭就想沖回去:「師父,不能讓我奶奶跟他們在一塊。師父你讓我回去吧。」
宋墨玉拉住她:「跟我回去,至少今晚跟我回去。你奶奶心裡有數,他們倆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奶奶怎麼樣。你相信師父。」
惠惠終於點點頭。
宋墨玉拉著惠惠,解宜年和宋雪名見狀也跟了過來。
唐惠惠不願在旁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趕忙側過頭去又用一隻手捂住臉,咬著舌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大哥,解郎君,明天有件事想托你們去辦。我聽說和唐康一起回來的還有個同鄉,姓丁,就住在鎮外的綠竹村,你們幫我去打探一下。有什麼消息就趕快回來告訴我。」宋墨玉道。
「好。」兩人毫不猶豫地接下這個差事。
一直到了夜半三更,唐惠惠總算在宋墨玉的床上睡了過去。
紀嫣在院子裡輕聲交待宋墨玉:「這孩子盼了一年了,就盼著她爹回來。誰想到會這樣。等她明天醒過來你再好好勸她,不要太傷心,免得傷了自個的身體。明早我給她煮兩個雞蛋敷敷眼睛,不然眼睛該腫了。」
宋墨玉疲憊地點頭。
她推門回去時發現小燈已經把地鋪打好了,有小燈在她總是格外省心些。
宋墨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仰頭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小燈,今天要辛苦你和我打地鋪了。」
「東家你說哪裡的話。我連命都是您救的。」小燈在地上放了兩層厚厚的褥子,肯定是凍不著。她還在宋墨玉要睡的那塊地方放了個湯婆子,現在那處的床鋪都是熱乎乎暖烘烘的。
「惠惠家的事你怎麼看?」之前她問惠惠具體情況的時候,小燈也一直在這個房間裡,聽了個全程。
據惠惠說,她爹一回到家便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惠惠的工錢還有家裡的盈餘。
只不過惠惠這點隨宋墨玉,對和錢有關的事都留了個心眼,含糊過去,一個字都沒透漏。而之前惠惠寫給唐康的信里,也只提到過她在宋家好食做工,唐康並不知道現在唐惠惠已經是宋家好食的大掌柜了。
小燈抱著枕頭低聲回道:「東家,惠惠的爹三四年都沒有帶那柔娘回來,想來是有什麼不好帶回的緣由,甚至他知道如果邵奶奶知道後一定會反對。而幾年都沒帶回來今年卻帶回來,那又有一重緣由。不然他們在雲州便是把孩子養到十幾二十歲我們也很難知道。搞清這兩重,我們才好入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無媒苟合。而且柔娘還在惠惠娘親在世的時候就和惠惠的爹有了苟且,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了。不怕沒有證據,那個唐福就是證據。只要邵奶奶不點頭,柔娘就永遠都只能算個姘頭。」
小鎮民風淳樸,除了那些有錢的員外富商可能會納妾室外,其餘人家幾乎都是一夫一妻,感情甚篤。甚至逐漸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妻子若去世,做丈夫的還要守制一年。
唐康此番行徑,著實禽獸不如。但凡有哪個男人敢說唐康此舉風流,那都會被自家老娘、媳婦罵個半死。
「不錯。而且我娘剛才和我說邵奶奶惠惠現在住的院子,是當年用林嬸嬸的嫁妝買的。林嬸嬸故去,這房子自然是歸惠惠的。他們若真的是為了錢來爭的,我到時候打算從這入手。」宋墨玉已經有了主意,「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