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名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當年他覺得解宜年為人正派,有善心,且有股不服輸的性子,是個可交的人,拉著就要與解宜年結拜為兄弟。
此後兩人相伴輾轉各地時,同解宜年說了不少他自己的事。是以解宜年才知道顧雪名當掉的那把劍,是顧山程在兩年前送他的生辰禮。可送完這禮物後不久,顧山城便得了急症去了。
現在顧雪名醒是醒了,怎麼在說胡話?
「你說這把劍嗎?」陳司懸人未至,聲先到。
宋墨玉和紀嫣一道提著食盒從門外走來,陳司懸則跟在宋墨玉身旁,手裡拿著的正是昨日顧雪名當的那把劍。
顧雪名似乎也不記得他把劍當了,如今看到這劍後頓時喜笑顏開地迎上去:「這位兄台,原是你尋到了我的劍。不知如何稱呼?」
陳司懸看著這張與宋墨玉肖似的臉,淡淡說道:「陳司懸。」
「司懸,好名字啊!在下顧雪名,這劍乃我父家傳,萬萬丟失不得。我實在感激不盡。我見司懸兄似乎比我年長,如兄不棄,我們今天便結為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顧雪名的話就跟放炮似的,一大段一大段往外冒。
他見陳司懸默然不語,還怕是陳司懸沒聽清,湊到陳司懸面前:「司懸兄,你意下如何?正好我爹今天也在,正好讓我爹做個見證。我爹他人是很好的,還在武館當教習師傅,我給你介紹下……」
顧雪名拉著陳司懸去見宋飛鴻。
宋飛鴻在兒子殷切的目光中,只得硬著頭皮說自己是顧山程。
陳司懸尚未完全明白狀況,只但笑不語,他想,宋墨玉和宋雪名這兩人的性格當真是截然不同。
一旁如同被雷打了的解宜年:「……」
當年初識,他本孑然一身,還為顧雪名要與他結拜而暗自開懷過。
現在鬼知道顧雪名到底跟幾個人結拜過。
他斜斜地看著顧雪名,正好與顧雪名望過來的視線對視。
「這位兄台是?」顧雪名拱手問道。
「你不認識他?」陳司懸覺得好玩了。
「我誰也不是。」解宜年懶得再看顧雪名,轉向一旁已經把早飯擺好的宋墨玉:「宋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嫣和宋飛鴻也不由看向宋墨玉:「阿玉,你哥哥他怎麼誰都不認識了?」
宋墨玉昨天晚上回去後又逼問了藥藥,得知這是因為藥膳吃得太少,引發的短暫記憶混亂。她面色淡然,讓他們都先坐下吃飯:「哥哥許是沒睡醒吧。我今天做了紅糖糍粑還有蔥油餅,再不吃就涼了。」
解宜年看到吃食,便忘了探究顧雪名的事,目光全都被這些紅糖糍粑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