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陸雲禮靜靜站在院子裡,人來了,卻不說話,只用那雙沒什麼多餘情緒的眼睛看著周紅春。
周紅春動一下,他的目光便動一下。被一個人這麼盯著,真是做什麼都不自在。
周紅春放下澆水的瓢,不得不去主動開口:「陸學子,你有何事?」
陸雲禮拱手,言簡意賅,聲音輕得好似落葉隨風飄落:「院主,學生想請一個時辰的假。」
已經上課了,陸雲禮的座位上卻一直沒有人。他左右兩邊的同窗都朝門口頻頻望去,卻也沒有看到陸雲禮的身影。
陸雲禮不怎麼愛說話是真,但是長年累月和他們幾個坐在一處,也處出幾分情誼。他們知道陸雲禮除了他家爺爺祭辰那幾日,就從沒缺過夫子的課。今天來上課的又是大家都最喜歡的葉夫子,可陸雲禮卻沒來。
陸家。
陸家的管家也沒想到大白天的,又是書院正上課的時辰,卻在大門口看到自家的小公子。他連忙迎了上去。
陸雲禮找的就是他:「齊叔,家裡的千年人參還在嗎?」
齊管家面色大駭,也顧不上什麼冒犯不冒犯的,圍著陸雲禮便轉圈:「公子,你哪受傷了?」
然而看了兩圈也沒見陸雲禮身上有傷,齊管家煞白的臉色才得以緩和:「在庫房裡。公子要這個作甚?」
那千年人參珍貴難得,哪怕是陸家也是花費重金才求到。聽說人就算一隻腳踏進棺材,這人參也能從閻王爺手裡把命搶回來。
陸家老太爺走的那年,就用半根千年人參吊了半年的命,如今還餘下半根一直供在庫房裡。非陸家人有重疾,切不能拿出來。
「送朋友。」陸雲禮淡淡道,好似送的是半根蘿蔔一樣簡單。
宋家。
床上,宋墨玉躬著身體半躺著,頭上冒汗發熱,身體發虛,小腹更是痛得死去活來。
她萬萬沒想到這具身體來次月事會這麼疼。就像有個人拿著把鐵錘對著腹部就是一錘,接著又用無數根針慢慢地扎。好不容易感覺好了些,那些痛又捲土重來一點點滲入她的骨髓。更確切地說,就是肚子裡裝了個滾筒洗衣機,她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攪碎了。
宋墨玉掙扎著爬起來,想換個姿勢躺著,結果痛感傳來她一頭栽倒到床下。眼淚完全是由於生理性的疼痛自發地冒出來,一滴一滴流淌在臉上。
自打穿越過來後她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
「阿玉——」紀嫣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熱氣騰騰的紅糖薑茶。沒曾想一進門就看到女兒倒在地上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