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鎮外的垂楊柳下,陳平正等在那。
「公子。」陳平拱手行禮。
「書信可到手了?」陳司懸問。
陳平點頭,將一個厚厚的大信封奉了過來:「藏在山上一個破屋的地窖里。公子請過目。」
於介本來只是脖子疼,現在忽然覺得連五臟六腑甚至骨頭都疼起來了,一股冷氣從腳心直躥腦門。
書信!除了大伯和他,整個寶陵縣應當都沒有人知道他手裡還有書信啊!毒針這種小玩意比起書信這種真的保命符來說,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書信被拿走,他和叔叔還有他們於家便當真是完了。
這個長工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知道他藏身的地方,知道他今夜突襲,知道書信所藏的位置。
等等,姓陳?!
於介一下子打了個冷顫,跟見鬼似地看著陳司懸,面如土色。
陳司懸卻懶得看他,只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剛才提溜於介的那隻手,揚揚手示意陳平接手,也並不看那封信:「信,人,衙門。」
「是。」陳平領命,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兩條粗繩子將於介捆了個結實,「別掙扎了,這是豬蹄扣,越拉越緊。」
陳司懸回到宋家時,來福還站在那捆木柴前踱步。
「沒事。」陳司懸蹲到來福身前輕聲說了兩字,然後便提起那捆柴丟進了不遠處的河道。來福見狀這才趴回原來的地方繼續睡覺去了。
陳司懸在打更人巡過來前又一躍回到院內,這回他才是真正地脫衣服睡覺。枕頭下放著宋墨玉之前送他的那個靛藍錢袋子,睡得很是安穩。
第二日。
早上宋墨玉特地讓宋之衡帶了一點牙籤牛肉去書院,千叮嚀萬囑咐是給陸雲禮的。
「那我的呢?」宋之衡哭喪著臉悶悶不樂。
宋墨玉推著他出門:「你的早飯和午飯我不是都放食盒裡了嗎?」
宋之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早飯就兩個白水煮蛋一個蒸玉米還有兩個橘子,午飯就清炒白菜,燒豆腐,青椒肉絲和半碗米飯。這還是人吃的嗎?」
這對比下來,另外那份給院主大人的靈芝小籠包都比自己的菜好些。他早跟著家裡吃慣了煎炸烹炒麻辣鮮香的菜,一看今天的菜色這麼素,感覺嘴裡都寡淡起來。
宋之衡本來以為宋墨玉說給他做減肥餐食說著玩的,沒想到是來真的!
「給狗吃的,愛吃不吃。」宋墨玉翻了個白眼,作勢就要把食盒奪回來。
「哎哎哎我也沒說不吃啊。」宋之衡連忙誓死守衛他的早午飯。
「你等會,要是陸雲禮問你這牛肉怎麼賣,你記住怎麼說了沒有?」宋墨玉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