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你都瞎了,就白費力氣了,你的血還有用,真不想白白浪費掉。」說這話之人音調乖張跋扈,讓人聽了不禁寒毛直立。
「莊迢,別跟他廢話,蒙暈了扛回去。」
「好。」
說著,裴展就感到一個忽明忽暗的身影逼近自己,他用劍柄推開後方之人的束縛,閃到一邊,利鞘出刃,嗖的一聲撥開寒冷的霧氣,刀光劍影映著地上的新雪。
與此同時,百福從裴展的臂彎里一躍而出,在二人面前狂吠不止。
「百福?」裴展心中一沉,飛鴻踏雪在空中一劈,只聽周遭萬物破碎,地上的雪飛揚而起,當空直卷而上。
這還是沉寂了五個月的飛鴻踏雪,否則早已掀起腥風巨浪。
只聽攔路之人「唔」的一聲連連後退幾步,踉蹌著靠在一旁的門店招牌上,百福跳上去撕扯二人的衣服。
「哪裡來的瘋狗,去死!」
只聽幾聲銳利的劍鞘聲,百福的叫聲變得尖利怪異,裴展霎時紅了眼,聞聲砍向二人。
二人見形勢不妙,只得忍住百福的撕咬,從腰間取出一瓶藥劑,當空一撒,正中裴展下懷。
因雙眼失明,裴展並未意識到自己被下藥,只是著急百福的安危,一路揚著飛鴻踏雪上前,從站不穩當的二人身前救回百福,突然感到腳下不穩,頭腦發暈,那股控制不得的力量在胸口亂撞。
裴展一摸百福的皮毛,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道,指上也頓感粘連,不好,流血了,但是傷口不算深。
百福的胸膛大幅起伏,鼻息愈發強烈,裴展被怒意占據了整個身體,渾身發燙,一手緊抱百福,一手肆意揮舞著飛鴻踏雪。
「咻、咻、咻。」一旁的招牌、遠處的松柏齊齊落下,還有二人的衣物,被隨意削下,衣料越來越少。
「裴展!你想好了,要不然死的很難看!」
裴展只覺耳根牽扯著雙頰一同發燙,連同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緊繃發麻,大不了把二人砍碎了,皮肉碾成泥置在街上,混在雪裡。
直到百福輕輕呻吟一聲,裴展心中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就這麼停頓的一秒,那股不受控制的靈力像一股電流直衝入心頭,全身顫慄起來。
不好,這樣下去,怕是連過路之人也想殺個痛快,再加上百福在流血,還是回去為妙。
最後一劍出刃,二人連連後退,幾乎被丟棄在風中,雙腳刮擦著路面摔進一旁的雪堆里。裴展收起劍身,抱著百福往迴路上走。
越是走著,心中怒意燃的更盛,幾乎要噴薄而出,裴展乾脆扯開衣口,讓皮膚裸露在飄著雪的空氣中,卻仍感頭腦發燙。
那藥起作用了,裴展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受控制,百福看得出裴展的不對勁,先是低聲叫了叫,之後又舔了舔他的手,有些著急地往他懷裡鑽了鑽。
不行,實在難忍,裴展停下來,一手安撫著百福,一手撐著旁邊的松柏樹樁,胸中的力量還在翻湧,傳遞到指尖上,不禁弄疼了百福,百福委屈地叫喚了一聲,裴展嚇得連忙鬆手。
而一旁的松樹皮,已經被剜爛了。
怎麼回事,連百福都想殺掉,裴展一邊強忍著這股兇殘的力量,一邊直冒冷汗,生怕自己做出後悔的事。
一時漲紅了臉,丟下百福,拖著麻酥的雙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