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舍跪在地上,在衡觀面前長久不起。
「殿主,我當時太害怕了,我怕我死了誰來照顧湯和,那個時候他全身潰爛,躺在白瓷棺槨里,浸泡著血水,站都站不起來。我對您的忠心,是絕對不容置疑的。」
裴展很少聽姜伯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長長嘆了一口氣。
「好了,郎君,那棺槨既然救了湯和姑娘的命,就是發揮了它的價值……你讓姜伯先起來吧。」
裴展抓住衡觀的手腕不放開,他能感覺到衡觀漸漸平復下來,乘霧也不那麼緊張了。
「嗯。」
姜州舍才緩緩站起身。
湯和道:「剛才我在秘寶室的棺槨里,聽見有動靜,以為是姜伯結果是尚淹留,下一秒,莊迢就從背後出刀砍傷了他,我怕大家蒙在鼓裡看不清他的真面目,才索性堵上我自己的性命出現在這裡。」
她指著莊迢道:「你,必死無疑!」
莊迢道:「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腿廢了就不要瞎走動了,哦,你賭上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姜州舍的性命,哈哈哈哈哈……」
屈同塵道:「像你這樣厚臉皮的人真是不多了。」
莊迢補充道:「還有,羅夷也不會有好下場。」
湯和一陣語塞,怔了好半天,才問:「羅夷?你要把他怎麼樣?」
莊迢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眼,將癱倒在地上的梅無厭拽起來,梅無厭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你要幹什麼!」
他將殘紅劍收回利刃,食指中指在天地中一轉,一陣灰塵四起,眾人不覺遮住口鼻,閉上眼睛。
等到睜開眼,莊迢和梅無厭不見了,殿中央瓦磚破碎,留下一個土坑。
屈同塵氣不打一處來。
「是遁地術,還是讓他逃走了。」
這遁地術也是失傳已久,是赤漠殿裡獨有的功法,鮮少有人習得,假如技藝不精,有很大的風險,埋在土裡窒息而死的大有人在。人們不敢拿性命做賭注,漸漸地,也就失傳了,連知道的人也寥寥無幾。
屈同塵搖搖頭道:「很棘手,他居然還想得到虎符?赤漠殿麻煩很大。」
這倒是提醒了眾人。
「他是不是回親王府要虎符去了?」裴展問道。
「應該是,在他取得虎符之前,梅無厭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一旦他得逞,後果不堪設想。」屈同塵道。
裴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