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拿不準,只是這飛鴻踏雪劍的每一位主人都是天元血,至於你,我也是猜測,結果真的應驗了。」裴展看向一邊的飛鴻踏雪,在夜裡映著淡淡的月光,習得此劍七年,這是第一次聽聞還有這種怪事,連慈石仙尊都沒有跟他提起過。
「竟有此事!」裴展想接著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但還是止住了,聽風堂秘寶不比青燈閣少,還有大量上古書籍,想必衡觀對這些事情是很了解的。
裴展感到一陣欣喜,他覺得自己是多麼幸運才擁有天元血擁有飛鴻踏雪劍,以後要是有想保護的人,拉開一條口子不就行了?這樣就可以拯救很多人的性命了!
衡觀猜到了裴展在想什麼。
「別高興太早,天元血雖可以救人,但也是有限度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否則會很危險。」
裴展安安靜靜的聽著,衡觀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不要想著隨隨便便用你的血救人,收起你的善心,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裴展沒有反駁,卻也不完全同意。人就是會有惻隱之心的,誰會看見有人在自己面前苦苦掙扎奄奄一息只是想多活幾天的時候而拒絕呢?
可惜生死有命,人終有一死,雖管不了天下人但是眼前的人卻可以救啊,衡觀雖然嘴上那麼說,可是他不是多次出手相救?
賣面具的瞎眼老婆、十三歲的我……還有唐逢吉兄,也算是素不相識,可見出手相助是本性使然,危急關頭怎麼會權衡利弊?這樣的話,是脫離了情境才說得出口,可能是出於想讓我好好休養。
裴展默默想著,二人一言不發,他猛地感覺臉頰發燙,昏昏沉沉的,大腦也不受使喚,寒意褪去了大半,被子外的臉漲的通紅,亂七八糟的淨想說胡話。
「衡觀,我的頭好漲,我好熱啊。」
衡觀有些錯愕,裴展第一次叫自己全名,好不習慣。他在聽風堂就是萬人之上的存在,沒有父母,也沒有長輩,根本沒有人會叫自己全名。他側過身,把手背放在裴展的頭上,好燙!臉上也好燙!
「啊啊啊好難受啊,好熱啊,衡觀。」裴展一邊說著一邊推開被子,慌忙之中扯到了傷口。
「啊!好疼啊。」
裴展正昏昏沉沉哪裡還有什麼意識,有痛喊痛,毫不偽裝。
衡觀長長嘆了一口氣,暗暗想到,我就知道,飛鴻踏雪非同小可,剛才種種都是故作堅強,總是這樣……
裴展把被子掀的亂七八糟,衡觀俯下身把扯開的被子好。
「不、我不要、好熱啊!」裴展像是剛從河裡上岸,死活扑打翅膀的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