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牢房裡的笑意更加大聲。
林尚書面不改色。
他的眼裡只有戲謔。
「舒服!」
「老夫這些年在軍營里,對敵賊用過無數刑具,還是頭一次被人上刑。」
「原是這般滋味,你有本事就將這暗室里的十八般刑具,全都往老夫的身上使。不過年輕人,你就這點勁兒?」
趙嘉月躲在暗處,心裡難受的很,她頭一次見人這般上刑,而那人正是與她有過數面之緣的林尚書。
剛剛男人口中說的「幼兒」,莫非林世元也出事了?
真的是,惱火!
趙嘉月瞪著面前行兇的畫面,心裡宛若刀絞般揪了起來,她恨自己無能在這裡救下林尚書,又像是鐵了心般,她一把推開面前的石鼎。
身旁的油燈重重摔在地上。
蹭然間地上燃起大火。
「何人?」
男人憤怒的回頭,眼裡的兇狠明顯,恨不得將身後之人給扭斷脖子。
趙嘉月趕忙朝著身後跑過去,密道很窄,石階每一層都比尋常樓閣要高,趙嘉月咬著牙,往上跑去。
「追——」
男人朝著身旁的下屬喊著。
可是趙嘉月先遛一步,又有石鼎、火光擋路,那些人朝她跑來前,只能先忙著撲滅暗室里的油火。
這幾日她的體力養的差不多,還沒有等那些人步上前來,她便出了暗室,並趕在那些人上石階時,扭動了石盤。
趙嘉月慌亂的沖至院中,害怕那個瘸腿男人也是賓客,她趕忙脫掉了身上的外衫,與裡衣對調,同時扯過剛剛掛在架子上的狐裘披在身上,並用白紗挽面。
這幾日婢女給她隨身帶了狐裘,可是她仗著身子骨好,一直沒有穿,眼下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而面紗——
在入府時,她就準備好了的。
她也怕在這裡,露了臉。
將身後追來的人甩掉,趙嘉月一心要離開公主府,這裡也是虎狼環伺的可怕之地,她明白長公主並不是良善之輩,許是她也在暗中為梁冕鋪路。
「要儘快離開這裡,讓梁恆派兵前來公主府,將林尚書救出去。」
趙嘉月輕聲嘟囔著,不知覺得在公主府的院子裡走糊塗了,剛剛只顧著頻頻回頭望,眼下來時的路她全然不記得。
走至一個石門,正要步向下一座庭院,趙嘉月不小心絆到石頭,她忍不住蹙眉暗罵自己無用,正等著屁股著地。
沒想到她的細腰竟被人一把撈住。
趙嘉月抬眸看去,見人是柳無名,她的目光里有著乍現的驚喜,剛剛想張口……卻意識到自己說不出話。
她好想讓柳無名帶她離開公主府。
「是——」
柳無名眼裡有著歡喜。
他依舊是京城裡,那位讓人只覺得溫潤如玉的窈窕郎君。
柳無名扶起趙嘉月,眸光關切的落在趙嘉月的身上,想問她有沒有受傷,此時公主府的賓客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餘光看見那頭走來的周南。
趙嘉月的視線警惕的朝他腿上落去,見真是剛剛在床底下見到的黑靴,她緊抿著唇畔,面色忽見倉皇害怕。
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目光飄忽時,顯得無辜害怕,她怯生生的與柳無名退出幾步之遠,好似她不識他。
「賈姑娘——」
「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別讓你亂跑嗎?」
陸驍清冽的嗓音在庭間響起,當著眾人茫然的面,他步向趙嘉月,面上滿是責備,聲音里也有隱隱怒意:「你可知曉,這裡是公主府,可不是在咱們家中。」
可是趙嘉月不覺得那是凶她。
他將她護在身後,佯裝怒意明顯是做給身旁的賓客看,他偷偷握住她的胳膊,在給予她可察的溫度,在安撫她。
趙嘉月低著腦袋,唇畔咬的殷紅,一副很怕生的樣子,她躲在陸驍身後,像是個認錯的小貓,眼裡正蓄滿盈盈淚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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