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失蹤的皇子妃嗎?」
開口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趙嘉月撐著眼皮,直直的盯著面前看守她的人,竟是在清風寨里看守過她的張三?
她環視了一圈,關押她的地方很是幽暗,周圍沒有別人,只有這一位目光清明的小兄弟,旁人應是去喝酒了。
張三看她的目光,滿是憐惜與激動,許是勾起了往事,還想著尋她敘舊,「上次與你喝酒,都沒有喝盡興……我也沒想到你看著蠻小一隻,竟有那般的酒量?」
「義兄!」
趙嘉月還沒有說話,雙眼就已經濡濕,「沒成想在我死前,還能遇到你……看來老天爺沒捨得斷了我們的兄弟情。」
「是的。」
「又是我看守你。」
「不過——」
「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裡?」
張三說著話便去端酒,趙嘉月本想著偷偷拿起磚頭打暈看守人溜走,可是一見到這般熟悉的地方,她瞬間不想走了。
那磚頭——
還是茅房裡被捆時,她趁亂掏到衣服里,眼下是用不上了。
這張三,雖在匪寇營里,卻是善人。
上次多虧了他,才讓她輕易離開。
「上次一別,義兄可過得還好?」
趙嘉月接過酒盞,一副久別重逢的口吻和張三套著近乎,見對方搖頭失笑,她又道:「是另換了山頭?尋了新主?」
清風寨的那團人,遛的很快。
梁恆帶兵趕至時,就沒有抓上人。
趙嘉月一直想知曉,到底是何人有這等本事,清風寨的那團人像是燕楚的官兵,可若是沒有國中人相助?
興許——
他們不會逃得那般沒有蹤影?
「沒有。」
「依舊是跟著原來的山主。」
「昭國那太子忒不是東西,竟盯上了我們的寨子,我們不得不炸了寨子離開,過上了這般顛沛流離的日子。」
「也得虧是我們上頭有人,二皇子讓我們先在此地落腳,暫避風頭。」
張三喝酒時,滿臉的惆悵,像是背井離鄉的可憐人,趙嘉月拍了拍他的肩,「這世道本就不太平,能混口飯吃已是很知足,不過你們皇子眼下要做什麼?」
「做什麼——」
張三警覺的看了一眼趙嘉月,「上頭的人自有盤算,我哪裡曉得?而且就算是知曉……也不能同你說的。」
趙嘉月笑著點頭,同時給張三空了的酒盞再續上一碗,「那是,是我糊塗了,不該問這般讓義兄犯錯的問題。」
「賢弟,不是我不同你說。」
「是我真的不知曉。」
「只是聽上頭提了一句……隔壁的臨康縣有一批制好的軍火,要我們去送。」
「……」
「這,我又犯錯了。」
張三說完,趕忙喝了酒。
趙嘉月微微一笑,「我都被你看守著,這些話哪能從我口中傳出半個字?我向來口風緊,也不會存心害了義兄。」
「賢弟,你可真好。」
張三惺惺相惜的看向趙嘉月,自打清風寨一相見,他就覺得趙嘉月親善,甚是像他家中的幼弟。
而且趙嘉月說她不會在他看守的時候逃走的,那目光清澈的很,看著就不像是捏謊誆人的滑頭。
趙嘉月再次與張三碰杯。
「有什麼是喝了幾杯酒,說不了的呢?」看著張三滿臉紅暈,趙嘉月偷偷笑道:「眼下……這事可就有趣了。」
據張三所說——
清風寨里坐守的是他們的三當家。
那是一位神秘人物,早年間就被二皇子指派到京城裡埋伏。
與三當家裡應外合打配合的,是昭國京中的兩位官員,都是昭國權勢滔天的大人物,其中一位好美姬,聽聞建了一座奢靡的宮殿,養了不少的孌童美妾。
另一位則是很神秘,比三當家的信息還少,只是聽聞他很愛奇珍異寶,每年四海商行舉辦的「品鑑會」,裡頭挑選的好貨,大部分會送到這位權貴的府上,據說昭國有不少官員借著送禮的名義,在他手中謀得官職,也便於他在朝中安插眼線。
趙嘉月能想到在朝中有這般「買賣官職」能力的,無非就是幾位尚書郎,排除幾位可靠的,再排除幾位懦弱的,只有李尚書和林尚書。
而林尚書——
更有懷疑的地方。
他身為禮部尚書,卻在「國禮」這等事上出了紕漏,趙嘉月不信是他的疏忽,此次事件更像是他有意不讓梁恆回京,他可是大皇子梁冕的舅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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