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帶回宮裡的小宮女就是葉棠開,別看葉棠開平日低眉順眼的,可是一瞅著宮人不尊重梁恆,上去就是兩巴掌。
當時梁恆低著頭,用書擋著臉,震驚了好久,他著實沒有想到個頭並不高的葉棠開,本事還蠻大的。
那個比葉棠開高出半個身子的胖宮女,坐在地上都懵了,哭著叫喊了很久,驚得鳳鸞宮裡的人都出動了。
本以為葉棠開出身卑賤,是個罪妃之女,在宮裡會懂得低三下四,好好做個鵪鶉。
誰成想等著趙婉儀到來,她不卑不亢的仰起腦袋,「是她先對皇子不敬重的,奴婢不過是教她規矩罷了!」
趙婉儀那日偷笑了很久,有這般骨頭硬的姑娘在梁恆身旁,她也不再怕梁恆會被教養的窩囊,而且有她在,梁恆自然不會吃虧。
也是那日——
年僅七歲的葉棠開,成了鳳鸞宮裡年紀最幼的二等宮女,她當著梅香的面,將往日欺凌過梁恆的宮人都揪了出來,全部拉出去處置了。
有了葉棠開在身旁,梁恆也將心思放在了課業上。
每每學到深夜,葉棠開總是會主動熬一碗參湯送過去,並且眉眼俏皮的看向他,溫聲道:「學不會就不學了……反正你是皇子,有皇后娘娘給你撐腰,你有什麼好怕的?」
梁恆搖了搖頭:「旁人都說我是個草包……可我不想當草包!」
「那就學好給他們看。」
葉棠開淺淺一笑,眼裡宛若有著星子,讓人只覺得溫暖。那一日她看著他,語意鏗鏘道:「旁人都說我是罪臣之女,往後只能當個奴才,可是我不想認命。」
「那你想?」
梁恆明白葉棠開是送入宮裡,給他當通房丫鬟的,他那時懂了幾個字,再加上跟著那群不懂事的奴才混了一段日子,他已然明白宮裡的規矩。
年長的皇子早就房事開竅了,日後他也會有。
他理所當然的想著葉棠開是想做他的皇子妃,不過依照她眼裡的野心,大有可能她是想當皇后。
只見葉棠開將目光落向窗外,望著屋外的朦朧月色,她的眼眸染了一層寒霜,說話間有著淡淡的落寞:「一年前,我的父親犯了通敵之罪,連累葉家兒郎滿門抄斬,女眷全都發配到教坊司當官妓,一夜之間,我成了罪臣之女。」
梁恆愣住。
那罪臣之女是做不了皇子妃的。
「我不想認命,我祖父、外祖父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他們為國盡忠一生,卻因我阿爹背上罵名,讓我葉氏祖先的功勳毀於一旦。」
葉棠開說著話時,眸中銳利,像是一隻即將橫擊長空的雄鷹,「梁恆,我要做將軍……做大昭的女將軍,我要讓世人都要記住……我葉家祖祖輩輩沒有辜負大昭,我的葉家祖先是忠肝義膽、兩袖清白的英豪。」
從那日開始——
梁恆日日苦讀,他知曉他不同別人早就有先生跟在身旁,他前六年都在冷宮裡幹活,聰慧自然不及旁人。
可是肯學,總會補足一切。
每每望著深夜還在院子裡揮舞長槍的葉棠開,梁恆也像是被鼓舞到,總想著多看一頁書總是好的。
後來——
葉棠開被趙婉儀送入了趙家軍,而梁恆也如願的成了國子監頭名,讓趙婉儀的臉上增了光彩。
趙嘉月對梁恆的事,大抵是從趙婉儀那裡聽說的,往日裡她對這些事不感冒,一直埋怨趙婉儀在耳旁日日念叨……現如今,她倒是有點埋怨自己知道的少了。
[呵,臭男人。]
果然牢里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眼下——
他們久別重逢,怕是勾起了很多歷歷在目的往事。
那是專屬於他們的陪伴,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梁恆出了營房,抬眸便看到趙嘉月的目光落向自己,他的眼裡蹭然間有著驚喜,可是見對方面色冷淡,他的一張臉又變得茫然。
[糟糕!她好像不開心?]
——是埋怨他沒有去接她?
趙嘉月的視線從梁恆身上挪開,落在身穿鐵甲、手握銀槍的女將軍身上,對方的面容英氣逼人,劍眉斜插入鬢,眼神銳利無比,一頭烏黑的長髮被高高束起,散著幾縷髮絲在風中飛揚,讓那張冷峻的臉龐增了幾分靈動。
雖然她整日在沙場上扛著黃土吹拂,面容也有飽經風霜的破敗,可是依舊能看出她的五官明媚。
她是宛若朝陽一般有活力的女子,同那些閨閣里的貴女都不同。
趙嘉月一眼便淪陷進去,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的明媚,瞬間讓趙嘉月覺得頭頂的光都暗了些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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