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光更加滿意自己的眼疾手快,此時目光落在身前,姜如意正穿著他的書童衣裳,一臉怏怏不樂的垂著臉龐。
「你不是最愛逛攬月閣嗎?今日是怎麼了?趙嘉月讓我照看你……你可別給我找事,我不想回了太子府還要被說。」
前幾日霍光還是被姜如意強行勾著手臂進的攬月閣,眼下兩人像是換了過來。
姜如意沮喪的在嘆氣,霍光也知曉她這幾日過得不愉快,不然白日裡她也不會躲在他的身後,藏著臉龐。
只怪李蓉那群人嘴碎的很,非要無端的捏造些不實的事情,讓姜如意沒有臉面回府,也不敢在街上像往日那般行事。
尚書府這幾日都有人登門,說是李尚書每日焦急如焚,上朝時總覺得有人盯著他看,他眼下沒有臉面看向同僚。
「你開心一點,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這些人說歸說,還能怎麼樣?她們就是閒的,你別將她們的話放心裡。」
不然——
就讓她們這些小賤人得逞了。
霍光見姜如意依舊悶悶不樂,將桌上的東西推到她面前,「雖然你不算美人,不過我今日大方,可重金博你一笑。」
「重金」二字,霍光頓了一下。
沒有太多的底氣。
姜如意翻了一個白眼,「合起來不過二十兩銀子,你倒是顯得還蠻闊氣的?」
「今日那盲盒沒有買到,不然我應是能花上百金的……」
霍光見姜如意有點恢復情緒,趕忙將桌上的蜜餞推上前,「吃點甜的,興許會開心一點?真的……這些事都會過去的,你看看趙嘉月,她及笄後被說的還少嗎?十三歲那年她吃的胖了點……有人說她和我互通款曲,已有身孕,可荒唐了。」
「噗——」
姜如意剛剛喝了口茶,噴了出來,但是很快又一臉難為情的低下頭,「那好像是……我傳出去的。」
「沒事,都翻過去了。你看看趙嘉月眼下不是活的好好的?你別整日尋死覓活的,都看開點,誰離了誰還不能活呢?」
姜如意點了點頭。
此時門口迎來了動靜,霍光見有人圍在一起,趕忙高興的探出腦袋,「我們一同去看看熱鬧……好像是來了大人物?」
·
「早說攬月閣的活動,是太子殿下舉辦的?你們不用去請本王,本王也自然會來的,何必大費周章呢?」
定安王梁宸立在門口,雖然臉龐長得很顯幼態,可是一身凜然氣度,讓人覺得他眉眼冷淡,「金娘子當真會做生意?」
他的目光斜睨著柱子上的橫幅,只覺得自己與京中的權貴們被耍了。
本以為他是受邀前來的獨一人,哪裡知曉今日竟然出動了京中的半城權貴。
而且——
他們莫名的給梁恆壯了聲名?
攬月閣當真是好排面。
「本王才知曉,原來京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五星商鋪,是太子的手筆……聽聞那東西比御賜牌匾都管用了。」
梁宸冷嘲著開口,金娘子側過臉龐翻了個白眼,她招誰惹誰了?
定安王與太子有仇,和太子說去?
在這裡陰陽怪氣做什麼?
可是金娘子明白抬手不打笑臉人,趕忙笑道:「定安王,請上座吧!我也不知曉底下人是怎麼去請的您?不過今日之事屬實是我想的不周到,您莫要怪罪。」
看著梁宸在門口有意喧譁,趙嘉月提著聖旨便從裡頭走了出來,「金娘子,你說陛下的這道聖旨,需要裱起來嗎?」
「這——」
金娘子回頭看向趙嘉月,見人看了定安王居然沒有半點慌張,還拿著早上的聖旨前來,她的心臟跳的可有動靜了:「小祖宗,你是真不怕事啊?」
她將梁宸給的密函拿出來,偷偷塞到趙嘉月的手中,沒有半點好臉色,並瞪了趙嘉月一眼:「這是你給他的?」
這幾日,趙嘉月給每個權貴的家裡發了密函:「菊月初九,攬月閣盛邀貴客登門,屆時有美酒佳肴、樂師舞姬……定讓你眼前一亮,不虛此行。」
當時——
為了防止有人不來。
她在信函的背後也寫了字:
[不來是小狗。]
梁宸是由著府上孌童的提醒,才看見了這段字,蹭然間窩了一肚子火,趕忙驅車前來攬月閣找人算帳。
趙嘉月也是很了解梁宸的脾性,故而在半個時辰前才將信送過去,不然前兩日他收到時,興許就來砸場子了。
「這聖旨甚為尊貴,可得要裱起來,你說……放在櫃檯處可好?」
趙嘉月攤開聖旨在梁宸面前晃著,又用力的甩了甩,嚇得金娘子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這聖旨能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