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長安街上聽到的八卦,它很是愛聽。
趙嘉月搖了搖頭:「假的。」
他們兩人平日裡在外頭總是扮演恩愛,可是外頭人從來不信,覺得他們是在演,不過府里確實很平靜。
夫妻關係不至於「惡劣」,但絕對沒有梁恆向外宣稱的「琴瑟和鳴。」
[我看他挺能容忍你的,像你這種不工作,整日遊手好閒的女人,他從來都是對你客客氣氣的……我看你提到他,也蠻開心的。]
梁恆身為太子有官家養著,目前被他老爹派到京兆府學習處理政事、體察民情,算是公職,他雖是富二代卻不紈絝,屬實體面。
雖然朝中皇子都覬覦他的太子位,可照他目前的形勢,斷然也沒有人會敢明著搶奪太子位。
梁恆的仕途很穩定,靠著他,趙嘉月明白往後的日子肯定舒服,她能做條高高在上的鹹魚,何樂不為呢?
趙嘉月對這樣的夫君,沒有任何可挑剔的。
[主人,離目的地僅30m,外賣即將超時……警報提示。]
趙嘉月聽著系統的話,眸光忽而清明起來,抬眼瞧見山中的小屋,手腕那麼一轉,將食指處勾著的食盒狠狠往前甩出去,用足了勁兒。
「靠!是誰偷襲老子?」前方的小茅屋裡傳來一聲粗糲的嚎叫,很難聽不出他的憤怒。
顯然是砸到人了。
趙嘉月快速蹲下身,掩藏在大樹後,只盼著不要被人瞧見,可是目光灰溜溜的逡巡著周圍,瞧見樹上正躲藏著一個俊郎的小公子。
少年雙腿抱膝的坐在樹杈的枝丫上,烏黑的瞳仁一張一合,與趙嘉月揚起的臉龐打了照面,他驚訝的嗓音冒出喉嚨,「太子妃?!」
趙嘉月:「不——」
趙嘉月:「你認錯人了。」
趙嘉月:「太子妃怎麼會在山裡,她肯定待在太子府啊!」
趙嘉月快速從大樹後繞出來,提著長長的衣擺,朝著前方大步流星的邁過去,舉著手臂高高呼喊,「方才是砸到人了嗎?是我做的。」
[主人,你能別喊得那麼興奮嗎?]像是去領功勞。
系統對趙嘉月的反常行為,全然是不忍直視,卻聽見趙嘉月一本正經的回應道:「方才那小孩是梁恆的心腹,我不能讓他認出來我……」
成婚後,母親便叮囑她要端莊些。
梁恆也最是討厭女人出去拋頭露面,很是老古板。
京城中人的那張張嘴,很毒的。
趙嘉月顧不得眼前是賊窩還是哪裡?只要不是太子梁恆就行,她可不能讓梁恆發現,她在外面偷偷做這些有辱太子妃身份的事。
其實她不介意打工。
倒是怕梁恆覺得不體面。
本來他們的婚事,就有很多人傳是她高攀了。
阿冒望著火急火燎跑走的趙嘉月,滿臉怔然的呆坐在樹梢上,剛剛那人真的不是太子妃?
可是她穿的衣衫,「是主子的呀!」
*
半山腰。
梁恆領著官兵做好準備,等入夜後一舉攻進瓦藍寨。
阿冒從山上匆匆奔回,來至梁恆馬邊時,滿臉布著驚慌神色,放低音量道:「那山匪在山下捉了位人質,有些難辦了。」
阿冒緩緩抬頭與騎在馬上的男人對視,梁恆一身清冷氣質,陰翳的眉眼生在那張出眾的臉龐上,更加令人敬畏。
梁恆握緊拳頭,「混帳!平日裡搶掠百姓不說,眼下居然還敢拿人來挾持我?」
阿冒:「那人質好像……太子也認識。」
「是誰?」梁恆蹙著眉頭,滿臉顯然不悅,他並不喜歡有人挾持誰來逼他就範。
阿冒自幼跟從太子,最是知曉主子的脾性,梁恆整日雖然端著清冷板正的模樣,看著不易親近,但是他最將百姓放在心頭。
眼下的他剛剛執掌政事,尤是不容他有半分差錯。
梁恆婚後才被皇上任命管理朝政,朝中臣子都在等著他犯錯,他的出身不高,不像其他皇子自小便有倚靠。
倘若不是皇后膝下無子收容了他,梁恆很難成為太子。
阿冒明白梁恆很想儘快有所作為,堵一堵那些朝臣們的嘴,斷了他們想要廢黜太子的念頭。
太子可算是高危職業,動不動就有人想著篡權。
阿冒:「好像是太子妃。」
阿冒壓低了嗓音,然後抬眸將目光緊緊的鎖在梁恆的臉龐,只見男人眉梢里蹙著的緊繃感驟然間散去,明顯是鬆了口氣。
梁恆抬手便是一揮,「聽我指令……隨時準備攻進瓦藍寨,寨中匪寇,一個不留。」
阿冒:「這……」會不會太冒進了。
寨中還有太子妃呢?!
第2章 打工第二天
阿冒知曉太子成婚後對太子妃不太上心,八成是不喜歡這門親事,京城裡遇到鎮國公府的嫡小姐趙芊月,媒人都是上趕著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