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雪從家裡勉強翻出來了點兒紗布和碘酒,幫楚鶴身上的傷口消了毒,又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他家畢竟不是醫院,能有這些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
眼看著傷口還在滲血,包好的紗布很快就滲出了點點血色來。
「林哥……」小陳看著楚鶴身上的紗布,愈發覺得他們的行為並不是很穩妥。
林冠雪見他欲言又止,知道小陳是有話想說。
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待到把人帶到客廳,關上了客臥的門,這才示意小陳開口。
小陳看了一眼客臥關上的門,這才接著道:「林哥啊,我覺得咱太衝動了。」
「你是說楚鶴?」
「對啊!你想,我們這麼幹,雖然現在把人救了也包紮了傷口,但肯定不能幫多大忙!說不定晚上他就開始發燒了,治標不治本!」
林冠雪點了點頭:「說得對,還得餵點兒消炎藥。」
「?」小陳眼看著林冠雪又倒了杯水,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
「……」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等到林冠雪餵完藥出來,小陳也重新組織好了語言。
他一把拉過來林冠雪:「我不是光說發燒這事兒,就是覺得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你想想,他在你家,一來我們無法為楚鶴提供合適的醫療援助,看他身上那些傷口吧……長且深,就像是被刀砍得。
二來……這人可是蕭楚集團的執行董事誒!集團家的長子!尚且捲入這中被仇人陷害,無法自保,你呢,我呢?
哥,你是個演員,既沒有那些豪門的手段,也沒有保鏢相護,這個楚鶴自己都遭人暗算醒不過來,咱們倆就這麼貿然把他給救了,不怕他那些仇家找過來啊?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兩個也得被一起『咔嚓』咯!」
小陳說著,還做了個抹脖的手勢。
小陳其實說的有道理。
林冠雪知道「真相」,也明白楚鶴這些「波折」都是用來攻略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的氣運之前,楚鶴肯定不會讓自己出事兒。
那些所謂的仇家、火拼,都是楚鶴專門搞出來攻略自己的輔助手段。
但小陳可不知道。
他是局外人,也是正常人,看事情的角度當然合理。
按照正常世界來說,誰願意收留這麼一個渾身帶著血污、身上儘是刀傷,還被仇家追殺的豪門之後啊?早就打電話報警了好麼。
也就狗血小說或者電視劇里,「單純」、「友善」的主人公會這麼做罷了。
林冠雪便是被楚鶴當成了那種單純友善做事不計後果,渾身散發著光環的主人公了。
林冠雪沉吟片刻,對小陳道:「有道理。」
「那林哥,咱們還是……」
小陳「報警」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聽林冠雪道:「這事兒你可別外傳,要不我們就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