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撬開咖啡罐拉環,喝下一大口。
——
房間裡,江舟燃聽著耳機里,不斷傳來的沙沙聲,以及吞咽咖啡液的細弱響聲。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屏幕看,漂亮的側臉與銳利下頜線,吞咽動作都能看得異常清楚。
江舟燃沒開燈,偌大臥室,就只有屏幕散發的微弱光芒映照著他的臉。
慢慢的,他弓起身子,臉上可疑地浮現兩抹潮紅,唇瓣微微張開,難以抑制地喘了起來。
本來還想早睡早起,第二天好爬.床。
但現在他耳朵裡面全是裴珏斐呼吸聲,布料摩擦聲,這讓他怎麼睡得著。
甚至還犯病了。
江舟燃抬起胳膊,搭在眼皮上,寄希望視覺徹底陷入混沌這刻,他能被周公打暈,拖進睡夢裡,什麼都沒辦法想,好好睡一覺。
這樣就能擺脫難以啟齒的性.癮。
然而即使有人能對抗本能,可已經初嘗過愛.yu美妙滋味的江舟燃顯然做不到,耳根連著脖頸大片白玉肌膚都染上誘人粉色。
他壓抑著吐息,將手機推遠,不願讓自己的音調傳遞到裴珏斐耳里,這樣會打擾到他,可他的身體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需要安慰。
好難受。
難受到要瘋了。
江舟燃睫毛濕漉漉成簇,委屈又暴躁,明明都有助理了,竟然還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他哆哆嗦嗦解開上衣紐扣,眼眸沒睜開,手在床上摸著什麼,結果摸出了包裝還沒拆開的東西。
他哥給他送的小玩具。
注意到手中的觸感,他眼皮迅速撐開,江舟燃眼裡閃過幾絲嫌惡,握緊,又把它踹下了床。
他才不會屈服欲.望。
可好癢,哪哪都癢得厲害。
用手沒關係吧,自己的手,自己給自己,就不算屈服了吧。
他竭力說服自己,修長指尖解開皮帶,胡亂摸著,揉著。
快樂沒感覺多少,酸澀不堪卻從心底蔓延,江舟燃臉埋在被子裡,淚水沁了出來。
長睫更加濕潤,可憐兮兮地紅透了。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偏過腦袋,把自己埋進枕頭裡,出神地想,裴珏斐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他動作太大,耳機都蹭掉了一隻,只剩下一邊能聽到裴珏斐房間裡的動靜,翻書聲,落筆聲。
江舟燃閉著眼安靜聽了許久,半晌過後,忽然從被子裡出來,打開房間裡的小冰箱,裡面擺著礦泉水,度數有點高的氣泡酒。
他取出一瓶,對著嘴咕咚喝下大口,自己安慰無趣,又睡不著,乾脆喝酒好了,正所謂借酒消愁。
以往江舟燃心情不好,就會跑到他哥家,去嚯嚯他哥的私人酒櫃,現在裴珏斐就在隔壁,他才不想出去,可心裡又難受。
反正他酒量比裴珏斐好多了,沒那麼容易醉。
半瓶酒入肚,胃部火燎般生疼,腦子也開始暈暈乎乎,不過好歹沒醉,江舟燃還有自我意識。
他抱著酒瓶發呆,又給自己灌了口酒。
明明能聽到裴珏斐聲音,他甚至能從屏幕里看見裴珏斐在光線里穠麗認真的臉,竟然還會分離焦慮,太奇怪了。
江舟燃微醺地紅了臉,喃喃:「江舟燃,你怎麼這麼黏人,會被討厭的。」
一罐酒很快就全都被他咕嚕咕嚕喝完了,他又開了瓶,喝了一半,擔心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江舟燃沒有喝完,捂著肚子,又縮進了被子裡面。
望著天花板發呆,結果花紋扭曲,在他面前自動拼成了裴珏斐的模樣,越看越想,他乾脆把被子罩過發頂,催眠自己,快睡,不要再想了。
如果是平常,他就直接推門去找裴珏斐了,可他要考試,正在複習,他不能打擾他。
江舟燃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眼圈紅著,想讓自己快點睡著。
但他失敗了,又惱又氣地咬了口手臂,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噔噔噔地跑下樓,把快遞抱到房間裡,開了小燈。
江舟燃現在意識有點模糊,手不太穩,過了會兒才用小刀把快遞包裝拆開,裡面是套狼耳獸裝。
他嫌累,把拆快遞的刀扔掉,坐在地上,見還有半罐沒喝完的酒,咕嘟咕嘟全喝完了,酒液沿著唇角滑落,眉眼在昏亮光暈里顯得更加俊氣。
江舟燃靠著床邊打了個酒嗝,結果就是,他身體更粉了。
看著包裝里精緻的套裝,江舟燃歪歪扭扭地給自己戴起了耳朵,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耳朵顫了顫,還給自己戴上了項圈,清脆鈴鐺聲一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