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眉眼柔和下來,嘴角噙笑,大手捋捋陳令藻的後頸,柔聲,「那我們回去。」
陳令藻點頭,起身,越睢牽起人去拿衣服。
對了,這兩人今晚可直接住外面去了!
胡亦陽渾身一激靈,拍桌而起:「陳令藻,你不能和他走!」
越睢冰冷如利刃的視線驟然射向胡亦陽。
鄒友正好打開包廂門,正在甩手上的水珠,雙眼迷濛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
他是去上了個衛生間沒錯吧,這邊怎麼過了一百年、要世界大戰了呢?
氣氛劍拔弩張。
眼見兩邊立馬就要打起來,鄒友連忙上前拉架,不忘把門關緊,不叫別人看了去。
越睢冷眼冷聲:「呵,我倒是沒想到,原來我們宿舍就有這種人。」
越睢自我痛恨,他竟然沒發現胡亦陽覬覦陳令藻,讓這人在陳令藻面前跳了這麼久,是他的失誤。
胡亦陽眼神睿智:「我也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總之,你別想帶陳令藻離開!」
越睢冷笑。他是哪種人?摧毀胡亦陽妄想的人嗎?
他直接承認:「沒錯,我就是那種人。你想都不要想。」
胡亦陽瞪大眼,手指越睢:「陳令藻,現在你可明白了吧,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故意那麼做的,他就是那種人!」
陳令藻同樣震驚,瞳孔驟縮,緩緩望向越睢。
越睢雙目像是要噴火,緊咬牙關咬肌隆起,確實是像被戳中心事而怒火中燒的樣子。
陳令藻腦子打了結,胡亦陽剛才的話縈繞耳邊,幾秒內滑過一個念頭:越睢,是不是可能沒那麼直呢?
他的神智很快被越睢下一句話拉回。
「哇……你們這個群體現在已經開始隨便抹黑其他人了嗎?」越睢桀驁的眉眼流露出一絲不耐與明顯的厭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故意做了什麼——你說給我聽聽?」
「胡亦陽,我一直以為我們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你竟然這麼背刺我。你裝得真不賴。」
你們這個群體、抹黑……這幾個詞好耳熟。好像是越睢經常用來形容同性戀的。
陳令藻匆匆斂眉。
是個誤會啊。
好像是失望,又像是鬆了口氣,他心中只覺五味雜陳。
他閉閉眼想,要是不是誤會就好了。
轉而他又想到兩人雞同鴨講,差點打起來,他又差點笑出來。
消極的情緒尚未存留幾秒又似雲煙般飄遠,並未在他的心上留下多麼深刻的痕跡,只有淡淡的被火焰灼了下的煙漬。
胡亦陽:「我們這個群體?哈哈,對,我們就是這么正直無畏,不向黑暗勢力低頭!」
越睢目光陰沉地盯著胡亦陽,心頭燒的火被這句話帶起的風吹得搖曳壯大,像是要燎盡他的四肢與理智。
呵呵,正直無畏?真是噁心啊。做這種噁心的事竟然還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越睢真怕自己會嘔出來。
他攥緊拳頭,即將舉起的下一瞬,被陳令藻一手輕輕按下:「那個,你們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他自己都承認了,能有什麼誤會?!」
「陳令藻,你還給他求情?」
二人異口同聲,對視一眼,齊道:「你心也太軟了。」
陳令藻:「……?」
鄒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目前看起來這情況還和陳令藻有關,也急,「他們這怎麼就打起來了小藻?」
被三雙眼睛注視著,陳令藻頭皮一麻,喉頭一梗,強撐著鎮定冷靜捋清這關係,「是這樣的,你們應該是互相誤會了,不是我心軟,你們先聽我說完——」
……
費了一番口舌,陳令藻率先看向胡亦陽:「就是這樣,越睢應該是沒聽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所以造成了這個誤會,他真的是直男,直到不能再直,我證明。」
胡亦陽仍心存猶疑,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移動,不放心:「小藻,你是不是被威脅了?」
再說了,陳令藻能證明越睢是直男?怎麼證明?越睢就算對男的不起反應,那怎麼能證明越睢不是陽痿?
嘴長在越睢身上,還不是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胡亦陽越想越不對勁,還想上手拉陳令藻:「小藻,我覺得……」
越睢眼疾手快把陳令藻手腕一拉,把人抱進自己懷裡,還嘴:「你不覺得。」
胡亦陽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