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雖然陳令藻嘴上不說,但是其實打心底相信他的話,贊同他的觀點。
如果不是陳令荀在這,他高低要當場感嘆一句: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越睢默默把椅子向陳令藻那邊移了兩寸,和陳令藻的椅子貼在一起。
陳令藻在腦中搜刮和越睢對此差不多的形容詞,最終組成一句話:
「這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情。」
越睢連連點頭。
陳令荀:「……」
陳令荀最終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假裝談戀愛,是為了不談戀愛。
他接受能力好,弟弟談不談戀愛,是不是男同,他都可以接受。
但陳令荀很想問他們一句,既然光明正大,怎麼還要遮遮掩掩?
他絕對不相信,提出這個建議和贊同這個建議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是男同。
陳令荀面無表情,為他們的「戰術」鼓掌。
那麼肯定會是男同的——
他雙目掃過興致勃勃給自己弟弟夾菜的越睢,和八風不動的弟弟,心下有了計較。
他鋒利的目光最終對準越睢。
這個更像男同。
*
見過陳令荀算是過了明路,越睢光明正大地在陳令藻家住了下來。
在陳令荀面前,越睢禮貌跟陳令荀告別後,拉著自己行李箱進了陳令藻旁邊的房間。
十分鐘後,陳令藻房間內。
陳令藻趴在床上刷手機,搜索所有直男的行為,緊急重溫複習。
現在的情況比之前更嚴峻,對他演技的要求更高。
陳令藻對照了一下直男行為列表,反思自己兩小時前的回覆,稍鬆口氣。
說多錯多,他剛才沒說兩句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放下心來,輕哼著歌,開始刷其他東西。
撲通——
咚咚咚——
陳令藻抬頭。
窗簾後隱有人影浮動,影影綽綽。
陳令藻在床上翻滾兩次,腳掌踩到地面,起身,向陽台走去,在窗簾前站定,靜靜觀察一會兒,窗戶又響了三聲。
咚咚咚——
他瞳孔一顫,不可置信伸手,掀起窗簾。
猛地後退一步。
越睢披著被子,像蝙蝠俠一樣瀟灑,嘴裡叼著手機,擺出成熟男人的姿態,露出最完美的下頜線。
見著陳令藻看過來,還對他眨巴眼睛。
「……」
陳令藻抿唇,迅速打開推拉門的鎖,拉開門,把人拉進來,撇他一眼,轉身,「你怎麼過來了。」
越睢抱著被子,拖家帶口進屋,拍拍被子,放到床上,
回身關上推拉門,大搖大擺站到陳令藻面前:
「一個人睡覺太無聊,我找我好兄弟睡覺。」
「……」
陳令藻坐到床上,抬頭,仰視他,「就算陽台離得近,也不要從那邊走,太危險了。」
「下次直接敲門就行,我又不是不給你開。」
越睢也坐到床上,面帶羞澀:「知道啦~」
他從小就是翻牆爬屋的熟練工。
他和陳令藻兩間屋子的陽台隔了不到一米,跨個陽台而已,毫不費力,他爸媽看到都懶得搭理他,只有陳令藻會擔心他。
他真的很開心有陳令藻這種至交。
越睢抱住他,把頭歪倒在他肩膀上,蹭蹭,喟嘆。
「我感覺荀哥根本不相信我們的戰術。」
「今天晚上他看我進屋裡的眼神,也不對勁。」
越睢眼一眯,立時直起身子,不可置信:「藻藻,荀哥不會是認為我提出的戰術有其他想法吧?」
「他不會以為,我只是把戰術當藉口,其實是和騷擾你的那些男同一樣的人了吧?!」
越睢瞪大雙眼,被自己的猜測砸了個五彩繽紛的面色,下意識攥緊手底下的東西,腦中嗡鳴,耳邊循環播放名偵探經典音樂。
真相只有一個——他被當成男同了!
越睢差點暈倒。
怎麼可以這麼猜測他和陳令藻的關係?!
他怎麼可以對陳令藻有那種噁心的想法,怎麼可以去傷害陳令藻?!
他抓住陳令藻的胳膊,為自己辯駁:「藻藻,我沒有,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